在遇到曉莓以前,我以為愛是不需要放在嘴上的,最深的愛是埋藏在心裏的。我以為成家是必須在立業之後,至於孩子更是必須有了穩定的物質基礎和足夠的思想準備之後才可以考慮的。
但曉莓卻不是這樣想的,她是那麼恣意、大膽。我不是不喜歡她,隻是她對愛的表達方式同我太不一樣了。
我是一個不喜歡打電話的男人,因為我的工作是同客戶打交道,我的電話熱情都在客戶那裏消耗光了。而曉莓是那麼地熱衷於電話,她希望我時刻想到她,一有空就給她打電話。但好幾次,我撥了她的號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會無事生非,不會甜言蜜語,不會獻殷勤,也不會把愛掛在嘴上。而曉莓是愛一個人就表達出來的女孩子。剛剛認識她的時候,她的生活方式蠱惑了我,就像一個好孩子羨慕壞孩子的自由,我迷上了她的散漫和率性。
我與她完全不同
認識曉莓的時候是兩年前的這個季節。我們在朋友開的酒吧裏第一次見麵。我注意到她,隻是因為在喧鬧的人群裏她獨自落寞。她沉默地抽煙,陷在紫色的沙發裏。穿Kitera白色襯衣,黑白相間的魚尾裙,碎碎的披肩發,燙過的,有著亂蓬蓬的野性;低跟鞋,看不清是否穿著襪子;沒有化妝,唇角都起了皮。
朋友提議做一個相親的遊戲:六對男女,遊戲規則像電視裏的“玫瑰之約”一樣。最後,我和曉莓,互相選了對方。然後我們就靠在一起聊天。太多的不同構成了太多的話題。迷茫的燈光很容易讓人說真話。從此我們開始了交往。
曉莓曾經在法資廣告公司做美術總監,愛上了一個法國男人,即將嫁去巴黎的時候,她的前男友找到了她。麵對紛爭,她選擇了離開。半年後,她重新出現,兩個男人都已各自有了另一半。曉莓的生活方式是每兩年換一份工作,每次辭職後會出去旅行半年時間,把手上的錢花完,重新回來找工作。
我與她是完全不同的人。從大學畢業後進入這家國際知名的電腦公司,我就沒有換過地方。我甚至沒有好好地戀愛過,因為我總覺得時間還沒有到。我是理性的,節製的,我的生活經曆決定了我必須這樣做。
我的父母都在貴州農村,我靠他們四處打工才念完了大學。我有今天太不容易了,每一步都是我自己埋頭苦幹爭取來的,所以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甚至有些滿足。
曉莓出生藝術世家,家境富裕,父母又縱容她,她即使不工作,也可以有舒服的生活。她有資格任性和感性,這份任性和感性是多麼吸引循規蹈矩的我啊。
有一天晚上,曉莓在酒吧裏喝醉了,我開車送她回家。曉莓坐在後座,我問她往哪裏開,她說她不想回家。拿下靠墊當枕頭,睡著了。沒辦法,我把她送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電梯已經停了,我抱著她,爬到12樓。喘著氣,把她拖進臥室。她的睡姿很美,有城市女孩子特有的嬌媚和高貴。
我一直沒有睡,就一個人坐在客廳的電腦桌前,和朋友在QQ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