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凱撒高爾夫俱樂部正門口,一卷幹淨明亮的紅毯從大廳一直延伸到路口。紅毯的左邊全是豪車,紅毯的右邊全是跑車,計嵐站在紅毯中間拿著一頂破帽子花枝招展的衝裏麵的人打招呼,貴人沒盼來,胖人倒是招來了一隻。
“你狗曰的坑爹貨挺能跑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樣跟計嵐說話的除了虎子沒誰了。
“真丫死心眼,老早就給你說,我撿到球後你就放棄抵抗。你倒好,跟那麼多人幹上了,演戲演上癮了啊!被十多個大老爺們兒摸得挺舒服哈,你該不會是M吧!”計嵐越說越氣,最後鄙棄的賞了胖子一連串的白眼。
“這不是為了給你爭取逃跑的時間嘛。要知道你這貨跑的這麼快我還用辛辛苦苦的在那裝孫子?”虎子揉了揉身上的淤青,忍不住罵娘道:“這群坑爹貨,不知道是哪個娘們兒狗急跳牆,竟然咬老子的屁股,你看,你看,都咬成啥樣了。”
“滾犢子。”計嵐沒好氣的一腳踹在虎子那雙欲要寬衣解帶的爪子上麵。
“小哥你不懶嘛!別的不說,就你這運氣,虎子我真真的佩服,來透漏一下咋蒙的啊?出門前踩腳狗死能行不?”
“土鱉,哥不是蒙的!”計嵐撇了撇嘴,微微仰起頭看著那萬古不變的星辰,語調有些哀傷的說道:“哥是猜的。”
“有區別?”虎子很狗腿的接了一句。
“蒙:僅僅是依靠感覺。而猜,則是有一定的依據。”
“那你的依據是什麼?”
“感覺。一種跨越千年時光突然閃現進腦海之中的預感。”
“扯了半天不還是瞎蒙的嗎?就看不慣你們這些愛裝B的文化人。”虎子扣了扣鼻孔,學著計嵐的樣子仰望星空,好奇的說:“文化人在看星星的時候是不是都裝作一副憂鬱的樣子?”
“不是,我憂傷是因為想到我師傅了。”計嵐平靜的說著,那雙明亮的眼眸像是一口老井——深邃而晦暗。
“咋地了?你師傅他老人家死了?”虎子一如既往的粗線條,語氣裏沒有絲毫的沉重部分。
“他老人家活的美滋滋的,所以我一想起他就有止不住的憂傷啊!”
虎子被計嵐忽悠的也有些憂傷,所以他沒去細想。計嵐從樹上蕩下來,利用樹梢把紙團彈射到胖子身前,這可不是巧合。再說計嵐從樹上跳下後選好站位,然後真正的高爾夫球飛來,這中間過了足有5秒。
5秒是什麼概念?一個呼吸。假設球在空中飛了3秒,那計嵐就是提前兩秒預判到這顆球會被擊飛,而且會飛向這邊。
兩秒的提前量很短是嗎?但要考慮到風向、打球人的速度和力度、球飛行的速度以及細致到1米左右的飛行軌跡。細思極恐!如果告訴虎子這些,估計他會更加的憂傷吧。
憂傷完畢,生活還要繼續。
計嵐把高爾夫球遞給虎子,衝著裏麵指了指。
“小哥挺上道的嘛!人生處處皆學問,看胖爺給你上一段形象生動的劫富濟貧教程。”
虎子看也沒看就把球塞進屁兜裏,然後興致勃勃地扯起來。
“要想在社會上吃的開,牙口要好,胃口也要好。首先,你需要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口丨活好人家才會搭理你,把那些少爺少奶奶們伺候爽了,他們才願意打賞點錢。其次是胃口,做人不能貪得無厭,伸手要錢,要多了人家不開心,要少了人家也不痛快,所以說萬事皆有度,不是胖子我給你吹牛器官,不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十多年,練不成我這身技術。”
虎子越說越激動,吐沫星子把人家鮮淨靚麗的紅地毯打濕了一片。門衛實在看不下去了,來了五個人很客氣的把兩人轟走。
“說話固然重要,但是眼光也很關鍵。如果是俊男靚女結伴而行,那上前還球,王八蛋男的絕對裝的很紳士,對你客客氣氣的噓寒問暖,完了還讓下人給你一遝紅票子。要是遇上單身的男人,人家十有八九懶得理你。倒黴點碰上一個更年期的老女人,那你完蛋了,她能把你罵的無地自容,不但要乖乖的賠禮道歉,說自己不該弄髒她的球,更慘點甚至還會把球給奪回去。”
虎子被四個人架著仍喋喋不休,轟他的四個保安侵泡在由吐沫星子組成的屏障內很是憋屈,四個人的心理陰影麵積加起來估摸著總有高爾夫球場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