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當年陸遠豐是怎麼被關進監獄的?”他得意地指指自己,大笑道:“是我,是我一手,整垮了兩大商業大佬。當年陸遠豐不顧整個董事會的反對,硬要批貸款給沈氏。我便先斬後奏,偷偷將大筆資金批給了中鋼委。上頭又臨時要求提升儲備金,陸遠豐錢不夠了,卻還不死心,偷偷地賣掉自己的持股,利用非法外彙想給沈氏支援。是我給舉報的!而他私人名義轉給沈賢年的十億,也被我給獨吞了。”說完,趙允龍哈哈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癲狂狀態下的趙允龍,說出來的真相,無異於在沈昕心中掀起了巨浪,難道,難道這麼多年,一直是她誤會了陸遠豐,當年他並沒有棄父親而不顧,反而因為要幫沈氏而坐牢,她誤將恩人做仇人!
她死死地盯著他,說道:“我爸爸跟你有什麼冤什麼仇,你這麼恨他?”
“沒有冤仇!隻是陸遠豐當年太看中陸弈城了,而你剛巧也這麼鍾意他,有了沈氏這個後台,陸弈城要在管理層與董事局拿下席位,簡直易如反掌,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十年努力,輸在一個剛畢業,對展豐集團沒半點貢獻的毛頭小子手上。”要知道,當年,沈氏集團可是展豐集團的大客戶。
即使沒有持股,但在陸遠豐心中的重要性更甚於那幫老古董。一心想要陸弈城接班的陸遠豐,又怎麼會重點推舉培養跟在他身邊近十年的自己呢。
在沒有機會的情況下,他隻有自己給自己創造機會,即使傷及無辜,即使讓別人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直到這一刻,沈昕才看清了趙允龍,之前他的心狠手辣,在道貌岸然的外表下真是掩藏得太好了。
她痛恨而憐憫的眼神,使趙允龍被燙到一樣地暴跳起來,他指著她說道:“你不要這樣看我,這一切是我該得的,沒有我,哪有陸家的今天。當年我親眼看到你父親出的車禍,於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拿了陸遠豐給他的十億,然後告訴他,沈賢年挾款逃到瑞士了,根本不理會他這個老朋友的死活,你想,這五年來,陸遠豐恨不恨沈賢年。這五年你父親一直躺在醫院,跟死無對症又有什麼區別!”
沈昕搖搖頭,原來,原來一直是他。到現在,他還執迷不悟,真相使她的心在滴血,她也不會讓他好過,於是一針見血地問道:“既然你這麼強,為什麼會一直被陸弈城碾壓?”
她的話,讓趙允龍驀地靠立在牆上,沒有了剛才的得意。是啊?為什麼?是運氣不佳,還是技不如人?
沈昕冷冷地補刀道:“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弄反了,是展豐集團成就了你趙允龍,而不是你趙允龍造就了展豐集團。……”
聽不下去了,趙允龍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個大耳光,臉腫了一塊,耳朵嗡嗡作響,望著衝出房間的趙允龍,她扯動著破裂地嘴角,嘿嘿地冷笑,危機暫時解除。
雖然處境仍舊堪憂,而當年的真相,卻使她的心情從末有這樣的明麗輕快過,原來,陸遠豐從不曾對不起沈家。
她多麼希望能夠活著見到陸弈城,看著那趙允龍放在地上的那杯水,幸虧沒有被打翻,她端起來,一飲而盡,這個時候,趙允龍是會對她下毒的,畢竟,在他心中,活的自己還值個兩百億。
但也不見得會善待她,所以,在陸弈城找到她之前,她必須要竭盡所能地讓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