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此以往,他們這幫老古董,在這些小輩們的麵前,還有什麼威信?坐上自己的車,生著一肚子的悶氣,準備回家的錢來來,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到來到提示,他心下一驚,他怎麼會給他打電話?
猶豫了一下,錢來來還是接了起來,說道:“趙董事長,您貴人事忙,這個時候怎麼會想起我來了?”
原本對於趙允龍的離職還有點可惜的錢來來,卻在他做出一係列針對展豐銀行這個老東家的不利行為時,使錢來來心中對他多了幾分記恨。
所以,說起話來,也難免尖酸刻薄,這個時候,他被展豐銀行打的落花流水,過來找自己,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如果是借錢,自己肯定二話不說地掛電話,當是從來沒有接到過。
開玩笑,他錢來來這個名字可不是白叫的,對於他而言,錢來可以,錢去就是要他的老命。
與錢來來共事了十多年的趙允龍,自然是知道這老家夥的脾氣,於是笑著說道:“錢董事長哪裏話?我這不是有一瓶珍藏的08年拉菲,就想起錢總來了,怎麼樣?要不要來一起喝一杯。”
生平錢來來的兩大愛好,一是財,二是酒,凡是美酒,他都要嚐一嚐,趙允龍的話,無疑是勾起了他體內的酒蟲和饞蟲,想著反正當趙允龍跟他借錢時,他就當自己沒喝過那酒,事後來個不認賬就行了。
於是,就故作隨意地問道:“在哪裏?”聽著趙允龍報了地址,就讓司機往趙允龍說的私人紅酒俱樂部開去。
來到裝修別致而又有法國皇家風味的包間,趙允龍與方宏已經並坐在朱紅色的反絨歐式沙發上,兩人悄聲地聊著什麼,一麵在等人的樣子,麵前的容酒器中已經倒上一整瓶的拉菲在醒酒狀態,邊上放著水果盤。
錢來來一進來,便眯著眼睛說道:“趙總,好雅興!”
原本還和方宏在聊著事情的趙允龍,一看到錢來來,趕緊站了起來,熱情地迎了上去。
爽朗地說道:“錢董事長要不來,這酒就喝的就不是滋味了!”
一麵迎著他往剛才方宏坐的位置上坐,而方宏,也早已經站起來了,在一旁和錢來來恭敬地打了個招呼,然後自覺地往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挪,對著錢來來,微微鞠著身體,四指並攏地朝向剛才的大沙發,說道:“錢董,請坐!”
對於方宏的表現,錢來來私心上是有滿足感的,因為相較於展豐銀行那一群不將自己放在眼內的毛頭小子,他的舉止明顯讓人順意多了,於是對他笑著點點頭算是招呼了。
三人各自就坐後,趙允龍將酒倒入高腳杯中,四分之一的高度,一邊倒一麵說:“我算好錢董來這的時間,這酒也剛剛醒好。”
濃鬱的醇香從瓶口溢滿杯口,令錢來來光是聞香,就有口齒生津的感覺。
趙允龍倒滿三杯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錢來來並拿起其中一杯,三個人碰杯後,不再多餘的話,各自飲了一口。
醇和圓潤的餘味,不禁讓錢來來頻頻點頭,大讚著:“好酒,好酒!”
趙允龍抿嘴一笑,說道:“真是懷念與趙董一起在展豐的日子,我們經常可以把酒言歡,現在這樣的機會是越來越難得了。”
他一提到展豐銀行,錢來來便想到這段日子來,趙允龍給展豐銀行帶來的波折,那些損失裏麵,可也有他白花花的銀子啊!
於是,有點微慍地說道:“如果你不是做事太絕,展豐也不是容不下你的。”
“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趙允龍低首沉歎,有點真心慚悔的感覺,這樣子,反倒讓錢來來想著自己是不是把話說重了,畢竟吃人嘴軟,剛喝了人家一瓶珍藏的好酒呢。
於是,拍拍他的肩膀,以一個長者的姿態安慰道:“做事先做人,以後注意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