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慕忘還不是“慕忘”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這個叫季歡歌的男人。
那個時候的季歡歌,眼睛明亮,笑容動人。
是他發現那個蹲在員工通道哭天抹淚的自己,他竟然彎著腰,笑眯眯的說:“呦,這是誰家的小丫頭呀?妝都哭成這樣了……真難看。”
而那個時候的自己隻是傻呆呆的看著這個笑容滿麵的男人,呆愣了好久,才說出一句:“你長得真好看。”
其實,時至今日,慕忘都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會腦抽說出這樣的話,卻清晰的記得男人嘴角抑製不住的笑,明豔燦爛。他點點頭,頗為讚同的說道:“好姑娘,有眼力。記住,哥哥叫季歡歌。”
“……”
“現在,來告訴哥哥,怎麼這麼傷心啊?”
那個時候的自己,就那麼經不住他聲音的誘惑,說出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王雲朗。”
“王雲朗?”季歡歌吃驚的微楞了一下,隨後馬上就恍然,“你,你喜歡他。”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
那個時候的自己可能是真傻,隻覺得這個笑容很好看的男人很值得信任,就呆呆的點頭,還問:“你能幫我保密的吧?”
季歡歌收起笑顏,嚴肅的說:“我會保密。但是,你知道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嗎?”
慕忘記得,就在這句話以後,自己的眼淚再次決堤。自己拚命的點著頭,“知道,知道,我知道的。我,還知道她已經死了。所以,我就一定爭不過她了。”
季歡歌當時大概是無措的,他應該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就讓這個姑娘再次淚奔。他挺直腰板,沉吟一下,“所以,你是因為求愛不成才哭成這樣?”
“不是,”搖搖頭,考慮了一下,再盯著季歡歌的眼睛說,“我沒有表白就知道自己沒希望了,所以,所以才……”
還沒說完,季歡歌就不夠意思的笑了,“小姑娘,如果是這樣,那我勸你不用哭了,單單你們公司裏暗戀你們王總的人就可以排隊了,都是知道自己沒有希望的。你看看她們誰像你一樣。不過就是想入非非而已……”
“我才不是想入非非!”
“好好好,我說錯話了。你是真愛。”季歡歌無奈的笑笑,隻覺得這個小姑娘很有意思而已。“我還有事,以後我們應該會經常見到的。再見。”
然後,瀟灑的留下一個背影。
當時的自己沒把這句“常見”放在心裏,可後來的日子,竟然真的時常見到。
季歡歌來找王雲朗的時候,總是會說:“把秘書部那個小姑娘帶上啊,挺有意思的。”
而這個“挺有意思”,就讓王雲朗誤以為是季歡歌對她有點意思。
王雲朗還曾因此“勸告”過她——歡歌是季氏孫輩唯一的繼承人,不是你能高攀得了的。
她為此還傷心了好幾天,可卻拒絕不了王雲朗帶她出席的場合。
三個人在一起吃飯,氣氛格外的尷尬。季歡歌總是笑,對比著王雲朗的冰塊臉,顯得暖意濃濃的,也總會逗她,“王總這麼帥,你不動心嗎?”
慕忘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臉紅的就像季歡歌手裏的蝦,“季先生別拿我開玩笑。”
“楚楚,別理他。”王雲朗常說的的就是這句話。
對,楚楚。那個時候,她還是那個叫楚青瓷的小姑娘,長得不漂亮,卻也是幹幹淨淨的。畢業以後,為了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選擇了和專業相差甚遠的工作,來到雲創集團做一個實習小助理。也就是在這一年,在這裏,認識了這個不苟言笑的王雲朗。
同事們都喜歡叫她楚楚。剛開始王雲朗公式化的叫她“小楚”,後來可能覺得跟同事們不一樣反而顯得別扭,就隨了同事們,一起叫她“楚楚”。
可是季歡歌偏偏不喜歡,季歡歌說王雲朗沒有審美,說青花瓷是多麼高雅的藝術,叫青瓷聽起來就有藝術感,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