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辦?”彪子問道。
“搜集小鬼子的手雷,我們用手雷炸掉這個試驗場,彪子、二虎你倆去搜集手雷,不要驚動外麵的鬼子,去吧。”柴榮這個時候,隻能用的唯一辦法就是這些了。
“等等。”大野合子叫住彪子和二虎,說道:“這些東西,炸藥是炸不沒的,隻能用火燒。”
“用火?”柴榮一驚,如果用火燒,這麼大麵積怎麼燒啊?
“彪子,在你們進來的時候,有一個鐵門,那裏是存放油料房間,隻有用油料點燃它們,才能徹底滅絕這些細菌。”大野合子靜靜的說道。
“哦,明白。”彪子拉著二虎出去了。
“合子,沒想到你還活著,一直認為……”
“認為我死了,是吧?我沒有死,卻生不如死,柴桑你是對的,日本是不會贏得這場戰爭的,我恨這場戰爭,我恨他們……”大野合子有些激動,渾身顫抖著。這是她一生最難忘最恥辱的時刻,如果她沒看到柴榮,還不覺得自己的羞恥,可是自己卻赤裸裸擺在柴榮麵前,麵對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大野合子才真正感覺到了自己的肮髒、感覺到了帝國的肮髒、感覺到了這場戰爭的肮髒。這些不僅僅是給大野合子帶來的身心創傷,而是大野合子在這個監獄裏所看到最肮髒行為,她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中國人被折磨的痛苦的樣子,那些被細菌感染的中國人帶著驚恐帶著痛苦,扭曲著吐著白沫死在了自己麵前。那一刻起,大野合子已經完完全全對這個曾經引以驕傲的國家失望了,就在自己被竹內正太帶到實驗區強暴的時候,她已經徹底的絕望了,什麼武士道精神,什麼大和民族,什麼天皇陛下,什麼父親,什麼同胞等等,在她眼裏已經一文不值了。
此時,無論柴榮表現的多麼溫柔多麼體貼,在大野合子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遠離這個世界,遠離這個讓人心痛的世界,這是自己的解脫,這也是一種對心愛的男人解脫,大野合子異常的冷漠。
不多時,彪子和二虎各提著兩塑料桶汽油回來,把汽油澆在所有裝有瓶瓶罐罐的木架上。
“隊長,點火嗎?”彪子問道。
“你們先撤出去。”柴榮說著把身上的炸藥袋取下來,把炸藥和雷管擺好,回頭對彪子等人說道:“彪子,你們把合子安安全全的帶出去,我老柴謝謝你們了。”
“隊長,你帶著合子小姐走,我留下來。”彪子上前拉住了柴榮,說道。
“廢什麼話,快走,這是命令。”柴榮使勁把彪子推到後麵,手裏多了一個導火索。
“隊長?”
“快走。”
突然大野合子一推彪子,說道:“快走,再不走,誰都走不了了。”
大野合子看著柴榮笑了:“柴桑,我陪著你。”
“合子,你快走,快走啊?”柴榮望著大野合子那無牽無掛的笑容,心裏全明白了,急忙催道。
“柴桑,你不走我也不走了,有你陪著我我已經很知足了,來吧我們一起點燃它。”大野合子走到柴榮身邊,接過導火索,一把抱住柴榮,幸福的把頭枕在了柴榮的胸膛上。
柴榮輕輕摟住她,慢慢點燃了導火索。
突然,大野合子猛地推開了柴榮,自己跑向了實驗區。
“合子?合子。”柴榮淚眼朦朧,嘶聲裂肺的喊著。
大野合子安詳的笑著說道:“柴桑,謝謝你還記著我,我現在能為你做的隻有這個了,保重。”
看著大野合子安詳的神態,所有人都驚呆了,所有人也都流下了最難忘的淚水。就在這時,胡蝶突然快速衝了過去,還沒等大夥反應過來,胡蝶已經從大野合子手裏奪過導火索扔進了實驗區,並拉著大野合子飛奔過來。導火索的火星瞬間點燃了充滿汽油的實驗區,幾個人拚命的往外跑,隻聽“轟隆”一聲悶響,緊接著身後就是一片火海,火海隨著爆炸的衝擊向幾個飛奔的身影襲來。幾個人是拚命的跑出了地下室,衝出了門外,門外的小鬼子看著從裏麵衝出來的幾個灰頭灰臉的士兵,都納悶著,這是怎麼了?裏麵發生了什麼事?就在小鬼子們愣神的功夫,柴榮等已經衝到了牆根。小鬼子這才覺出不對勁,對幾個人大喊大叫著,讓他們站住,並舉起了槍。塔台和屋頂的隊員也拉動了機槍扳機,對著唔哩哇啦喊叫的小鬼子就是一陣突突,把小鬼子打得暈頭轉向,柴榮等人趁機衝出了監獄大門。
小鬼子們也顧不得追趕柴榮等人,都回過身來向塔台和屋頂射擊,兩個機槍手占領著製高點,瘋狂向小鬼子掃射著,掩護著柴榮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