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人聞聽,就湊到了彪子跟前,借著夜色的光,看著彪子。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彪子很奇怪,不由得問道:“你笑啥,有啥好笑的?”
“哈哈……我以為是誰呢?這不是彪子嗎?”這個人一下子就拆穿了彪子的身份。
“你是誰呀?”彪子心裏一緊,但還是問了一句。
“我是張德彪,怎麼看不出來嗎?”張德彪自我介紹著。
“喝,真的是你呀,你們怎麼不在山上,跑山腳下來幹什麼?”彪子對來人解除了戒心,問道。
“彪子兄弟,從你進山開始,我的暗哨就盯上你了,這不我帶著兄弟們下來看看情況,沒想到是你彪子兄弟,對了,彪子兄弟,你不會是特意來找我的吧?”
“我就是來找你的。”彪子也是直截了當的回道。
“什麼情況?兄弟們,走回山上去,彪子兄弟,咱們回到山上住地再聊。”張德彪看看左右,知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忙安排好暗哨和明哨,便命令回山。
留下暗哨和明哨,張德彪帶著小分隊,陪著彪子進了山。
經過這樣一折騰,天已經蒙蒙亮了。張德彪和彪子坐在土炕上,又仔細地分析了行動計劃。張德彪對這個計劃是連連搖頭啊,苦著臉說道:“彪子,隊長這是怎麼了,怎麼能拿自己做誘餌呢?這萬一……你說,咱們是不是再想想別的辦法?”
“辦法我們也想過了,隊長心思周密,你不是不知道,他做出這個決定,我是第一個反對,可是隊長說了,他相信你的槍法和能力,你說我還有啥好辦法?”彪子有些無奈,應道。
“唉!隊長這是玩命啊,得了,既然隊長都決定的事情了,咱們也別擔心了,隊長自有隊長的辦法。彪子,咱們啥時候進城?”張德彪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隻好問道。
“隊長交代了,最晚也要趕在今天下午進城,住的地方都為你們安排好了,撤退的路線也辦妥當了,你們隻管行動就是。”
“好,今天天一亮,我們就化裝分散進城,你告訴我在哪裏會和吧?”
“會和地點是二北街第三條胡同裏,那裏有人接應你們,記住嘍,別帶任何武器,這是隊長特意囑咐的。”彪子囑咐又囑咐著,這是柴榮特意交代的,他也怕張德彪一時衝動帶上武器進城。
“明白,放心,我們絕對不會露出馬腳的。”張德彪微微一笑,應道。
“那好,咱們也休息一會兒,天一亮咱們就出發。”
“好。”
兩個人說休息就休息,二話不說躺在炕上就睡。
清晨,樹林的的鳥老早就鳴叫了,嘰嘰喳喳的向大山問候著早安。彪子和張德彪從炕上坐起來,來不及洗把臉就匆匆把大夥兒集合起來。
“同誌們,上級來了指示,讓我們在今天黃昏前趕到新京城裏。大家都去準備一下,換成老百姓的衣服,對了,不能帶著武器。”張德彪的話音剛落,就有隊員急著問道:“隊長,不讓帶武器,我們進城幹嘛呀?”
“讓你進城就進城,哪來的那麼多廢話?都準備去,一刻鍾後出發。”
看著大家疑惑的表情,張德彪也忍不住問道:“彪子,隊長為啥不讓帶武器呀?不帶武器,咱們咋行動啊?難道用雙拳對付小鬼子?”
“放心,既然隊長這樣交代了,你們還愁沒活幹?走吧?”
很快隊伍集合完畢,彪子說道:“同誌們,記住咱們的會合地點,別走漏了風聲。”
“是。”
“出發。”張德彪一聲令下,二十幾個人便成三三兩兩的分散開來,向新京城東門走去。
新京城東城門口,張才打著哈欠,來來回回的在門口轉悠。此時,他的心裏是格外的擔心,雖然已經跟弟兄們都交代清楚了,但是這些皇協軍保不定是不是全都是一個心思,如果有一個臨時反叛,柴榮的計劃就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白忙乎了不說,很有可能會讓山上小分隊全部葬送在東門口。
張才確實有才,混進張喜才的皇協軍裏沒多久,就當上了小隊長。每次和柴榮接頭都掩護的非常好,說服能力也很強,短短的時日,他成功的說服了他所帶領的小隊所有人。當然他的擔心是有必要的,人心隔肚皮,表麵奉承你背後捅刀子的事情不是沒有過,這次能不能讓小分隊順利的經過東門進城,就看自己帶的小隊是不是真心投奔了抗聯。沒有把握也得想盡辦法來保護山上的隊員們人身安全,最壞的也得和小鬼子同歸於盡。
抱定了這種想法後,張才反而安心了。
早上七點左右,新京城的東城門外,就有稀稀拉拉的老百姓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