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爺見柴榮把聲音低到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知道這裏有事,忙也壓低了聲音回道:“有四年了,怎麼了?柴隊長。”
“這四年來,孫福表現得怎麼樣?”
“啥意思?柴隊長,我不懂您在說什麼,您對我可以直言。”孫老爺心裏“咯噔”一下,心說:自己對孫福確實不夠了解,平時見孫福挺勤快的,剛才柴榮一問,才覺出了柴榮的話又蹊蹺。
“孫老爺,據我觀察,這個孫福好像不是你們這裏的當地人啊,能告訴我這是咋回事兒嗎?”
“柴隊長果然好眼力,不瞞柴隊長,這個孫福確實不是當地人,四年前此人突然來到了孫家大院,還給我二弟捎來了一封信,我二弟就收留了他。”
“那封信還在嗎?可否借我看看?”
“可以,我這就回屋給您拿去。”孫老爺應著,急忙站起身來,對柴榮虛按一下手勢,便推門出去了。
不多時,孫老爺轉回來,進屋後把門關好,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柴榮,柴榮對孫老爺微微一笑,便展開了信紙,這是一封孫奎寫的家信。
柴榮默默看著這封很似平常的信,不外乎是孫奎身在外,惦記家的瑣事。當柴榮看到第二頁快結尾的時候,臉色驟然一變,又仔細的看著結尾的話。
“今,侄兒身邊的親信孫福持信回家,請二爺務必收留此人,此人可保孫家大院平安無事,切記,不可對外人言起此人。日後,侄兒還要仰仗此人飛黃騰達富貴一生。”然後是孫奎的落款。
柴榮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把信遞給了孫老爺,麵色沉重起來。孫老爺莫名其妙地看著柴榮,見柴榮的臉色沉重,忙低聲問道:“柴隊長,這封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啊?沒有,請問孫大哥,這封信你看了沒有?”
“看了,怎麼了?有啥問題?”孫老爺更加糊塗了。
柴榮心裏明白,孫奎索然不是自己親手殺的,但是那一次刺殺行動也是自己一手策劃的,雖然這件事沒有人知道,自是不能對孫老爺提起。柴榮心裏一陣嘀咕:這個孫福既然是孫奎派來的,那麼孫奎的死他應該聽說了,如果聽說了孫奎死了,他還能安心在孫家大院做家丁嗎?難道他還不知道孫奎已經死了?不可能啊,這麼大的事兒,整個新京城裏都傳遍了,難道這個孫福會不知道?
柴榮的腦子一溜轉著,竟然走神了,連孫老爺招呼他,都沒有聽到。
孫老爺叫了幾聲柴隊長,見柴榮走神,不明就裏的拉了一下柴榮。
“哦?孫大哥,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柴榮露出一絲苦笑。
好在孫老爺沒有追問下去,柴榮也沒有解釋。
孫老爺見天色吐白,忙說道:“柴隊長,咱們一夜沒睡了,現在趁天色沒大亮,柴隊長還能小息一會兒,我這就去讓家人做飯去。”
柴榮心裏有些內疚地望著孫老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忙應著:“好,好,那就麻煩孫大哥了。”
天雖然沒亮,可柴榮卻睡不著了,腦子裏反反複複回味著那封信的結尾幾句話,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這個孫福到底是什麼人呢?腦子裏想這事兒,臉睡覺的心情都沒了,柴榮幹脆走出了東廂房,站在院子裏深呼吸一下,極力想驅走腦子裏的渾濁思緒,迫使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