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容空,幾個人正要開門出去,就聽胡同口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胡老爺子一把關上院門對幾個人說道:“來不及了,鬼子開始搜查了。”
“怎麼辦?胡老爺子。”柳飛燕也沒了主意。
“先躲進暗櫃裏,看情況吧。”
幾個人進了屋,把唐業祖先放進暗櫃裏,先後都進了暗櫃,暗櫃雖然不大,還能容四個人在裏麵,一個個緊挨著,誰也不敢亂動,都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不多時,雜亂無章的腳步就來到了院門口,“砰砰砰”一頓亂砸門。胡老爺子急忙奔出去,打開門:“誰呀?”
“搜查。”憲兵中有個鬼子回道。
胡老爺子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受傷的女鬼子,心裏明鏡般:“太君,出啥事兒了?”
“八格牙路。”鬼子推開胡老爺子,帶頭衝進屋子,隨後是兩男兩女著便裝跟了進來。胡老爺子跟著也進來。
憲兵屋前屋後搜查一遍,紛紛報告沒找到人。一個便裝男特務沒理會,獨自四處張望著,突然他緊緊盯著胡老爺子,歪著頭細看胡老爺子的臉。猛地一拍巴掌:“哈,胡教官。”
胡老爺子聞言一激靈,心說,這時候咋會有人認出自己呢?於是他也細細打量眼前叫出他官名的人,這一看胡老爺子倒吸一口冷氣,糟糕。
“胡教官,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隱居鬧市之中了。”說話這話的人正是趙世澤,胡老爺子怎會不認得呢?當年胡老爺子在東北軍任教官的時候,這個人是一一五團的參謀。
“這位先生,您認錯人了,我不是您所說的胡教官。”胡老爺子裝糊塗。
“胡教官,明人不說暗話,何必和我裝糊塗呢?我是趙世澤呀。”趙世澤說道。
“哼,那恭喜趙參謀了,如今是日本人的狗腿子了。”胡老爺子見隱瞞不住,隻好諷刺道。
“胡教官,想當年您不是堪稱東北軍的豹子頭嗎?如今怎麼會舍掉一身的榮華埋沒在這裏呢?”趙世澤不理胡老爺子的諷刺,說道。
“胡某承蒙張少帥的錯愛了,可惜呀,胡某一身硬骨沒能為東北軍做表率,隻能隱姓埋名了,唉!”胡老爺子說著一歎。
“胡教官,如今汪委員長在南京接管了政府,胡教官何不為政府做點事呢?”趙世澤說道。
“南京政府?汪精衛?老蔣幹什麼去啦?”胡老爺子聞聽,甚是不明白,問道。
“蔣光頭無能,逃離了南京如今在重慶苟且偷生呢。”
“哼,無能也好,有本事也好,與我無關。”胡老爺子氣惱的說道。
“胡教官,這又是何必呢?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日本人和汪主席聯合治理中國,您是不是也該出力獻策呀?”趙世澤問道。
“唉!人已朽矣,怎能識時務?更成不了俊傑,趙參謀您請便。”胡老爺子下了逐客令,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在也不理會趙世澤。
兩人一言一語,引來一個女鬼子的注意,走到趙世澤身邊問道:“你們談的什麼?”
趙世澤沒有回答,卻轉身對胡老爺子說道:“日本人可是誠心誠意邀請胡教官嘍,胡教官可不要不識抬舉呀?”
“放屁。”胡老爺子“啪”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趙世澤的鼻子罵道:“你想讓我當漢奸?想讓我背上遺臭萬年的罵名?哼!真是白日做夢。”
“既然,胡教官不領情,也休怪我無情了。”趙世澤恨恨地說道。
“胡某受不起。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