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胡蝶臉色一變,說道:“劉姐姐,你覺得你的飛刀快,還是我的蝴蝶鏢快呢?”她一翻手掌,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支蝴蝶鏢,瓦藍的光芒讓柳飛燕視覺迷茫了,她心中直叫苦:原來這丫頭才是個勁敵,還好被發現的早,要不然自己可夠冤的了。
柳飛燕“咯咯”的笑了,忙收起飛刀說道:“小妹妹,姐姐甘拜下風了。姐姐知道你們是好人,要不是好人,姐姐哪兒還有命在呀?”
“柳姑娘,實不相瞞,我們確實在到處找你們。”彪子見氣氛緩和下來,也隻好實話實說了。“柳姑娘,因為你們的身份太特殊了,不光我們,就是日本人也在到處抓你們,上次在二道溝的巷子裏,死了一名特高課特務,也是我們幹的。”
“哦?這麼說,你們救了我兩次了,這樣我不是還欠著你的人情嗎?”柳飛燕對那天的事,還心有餘怵,如果不是有人出手相救,自己恐怕……她不敢在往下想了,滿臉感激地看著彪子,說道:“對不起,兄弟。我誤會你了。”
“沒啥,沒啥。”彪子慌忙回道。他這表情逗得胡蝶和柳飛燕都“咯咯”的笑了。柳飛燕說道:“算了,你們是誰我也不想知道了,說吧,找我們有什麼事?”
“柳姑娘,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看?”彪子看看周圍,說道:“咱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慢慢地和你細說,咋樣?”
得到柳飛燕的同意,三人找了一家酒樓,要了包房。彪子點了四個小菜和一斤驢肉餃子,給了服務生一塊大洋,交代服務生道:“告訴掌櫃的,我不招呼,你們不要來打擾我們。”服務生拿著單子找到掌櫃的說了,掌櫃的看見這三男女的打扮十分不俗,很識趣的同意了。
四個小菜一盤驢肉餃子不多時全齊了,服務生把門關好,便不再來。彪子警覺地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麵,確定沒有盯梢的,才回到座位上坐下,但還不放心,對蝴蝶說道:“胡蝶,到門口盯著點,有事兒就咳嗽一聲。”蝴蝶應聲來到門口,集中聽力聽著外麵的動靜。
彪子這才把找柳飛燕他們的目的如實地和柳飛燕講了一遍,並轉達了柴榮的誠意:“柳姑娘,事情就是這樣,大家都是為了一個目標,你看怎麼樣?”
柳飛燕凝目沉思,良久才說道:“兄弟,不瞞你說,這事兒我還真不能做主,唐業祖是個老牌特務,劉誌又唯他是從。你也清楚戴處長對你們是什麼態度,這事兒弄不好會遭到殺身之禍的。”
“柳姑娘,我們明白。現在是國難當頭之時,我們應該把目標對準日本人,而不是窩裏鬥。”彪子一臉的悲憤,說道:“日本在南京屠殺了我們三十多萬同胞,你可知道,那些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和戰俘啊。難道他戴笠不知道嗎?國軍十萬戰俘被集體槍殺了,難道這些還不夠嗎?這次我們主動找你們商量,就是了解了你們是有血性的中國人,相信在這件事上,你們也不會含糊的。”
“兄弟,你別激動,我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是也有一顆報國之心,我能眼睜睜的看著百姓被殺害,女人被淫虐嗎?可我也是一名軍人,軍人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這不是沒辦法嗎?”柳飛燕悶悶的說道。
“柳姑娘,你也不要為難,隻要你把事實和我們的誠意轉達給你的上司就行,成不成就看他了。”彪子知道再多說也是無用,隻好這麼著了。
“好吧,我會勸唐業祖的,可萬一有個閃失,你們要及早離開,複興社的特務們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的。”柳飛燕也明白,事已至此,隻能做到這些了。
“放心吧,柳姑娘,也許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壞。”彪子說道。
柳飛燕苦笑一下,又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對胡蝶說道:“胡姑娘,沒事兒了,過來吃飯吧。”
胡蝶看看彪子,彪子說道:“來吧,吃飯。”
吃飯間,柳飛燕和胡蝶聊的特別投機,不時的還“咯咯”的開心笑出聲來。彪子心中就像鑽進螞蟻一樣,爪機撓幹的,他也想到了柳飛燕的話中的意思,萬一唐業祖是個不折不扣的特務,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了。兩個女子聊得越開心,彪子的心理越不是滋味兒。好不容易等兩個女子吃飽喝足,彪子急忙結賬,和柳飛燕匆匆告別,便拉著胡蝶離開了酒樓。柳飛燕怎麼能不知道彪子的心情呢,可她也沒辦法,望著倆人的背影,隻能無奈的搖著頭歎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