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大野正雄突然發覺自己是多麼的孤立無援,多麼的無助。他不由得長歎一聲。正如柴榮分析的,這個小鬼子一旦想通了這個問題,以後對猛虎小分隊就是一個最大的威脅,更何況還有一個大野一郎的存在,情況根本就不容樂觀。對於柴榮是這樣,對於大野正雄也會是這樣,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柴榮所能想到的,大野正雄也一樣會想到。這個大野正雄也不愧是日本軍界的領軍人物,如果他不被那些靠野蠻起家的高官們的排擠,他現在的軍階絕不會低於穀部照的。畢竟他是日本侵略者的一份子,不論你以前在日本做過什麼職業,隻要卷入這場戰爭中,絕不會還能保留原來的本色,醫生、教師或者是高等學府的學者,或是平民百姓,無一幸免都充當了侵略者的儈子手,充當了侵略的炮灰。盡管如此,他依然不會忘記效忠於他們的天皇,這也是曆朝曆代的最愚忠的思想,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雖然如此的愚忠,但是他的思維能力卻是絲毫不受影響,思路敏捷,反應能力,判斷能力非一般人能比。可惜,這次大野正雄的對手是柴榮,智者決勝千裏,勇者所向無敵。此時此際,大野正雄才真正的感到了對手的可怕,從心裏感到不安。也正是這樣的心理狀態,才會讓大野正雄一時失去了正確的判斷思路,糾結在這個問題走不出來。
此時的柴榮,也在揣摩著這個小鬼子心思,他在想怎樣才能在大野正雄明白之前,盡快想到辦法和鬼子周旋。
第二天下午,老肖的通信員傳來消息,說是各戰場上都沒發現鬼子使用過毒氣彈,同時也都做好了防範準備,縱隊方麵也給柴榮下了命令,不惜一切力量找到這批化學武器並銷毀它。
話說唐業祖等人,逃出鬼子的包圍圈後,一路東去,在城裏臨近東門的一個小院隱蔽起來。這個院落外麵一裏多地有一條河,四周雜樹叢生,野草遍野,一溜地羊腸小道,是個極好的隱蔽地方,如果不是特意到這裏來的話,路人是一眼很難能看出這裏還有人家。唐業祖三人選擇在這裏落腳,可見這次鬼子對他們抱著是什麼樣的態度了。唐業祖等也如驚弓之鳥,隻要有個風吹草動,都會惶惶不安。
柳飛燕坐在地上,擺弄著手槍:“組長,有一件事,我想著就蹊蹺。”
“是小南站爆炸的事情吧?”唐業祖背著手看著遠方,頭也沒回問道:
“是的,我不明白。當時,組長怎麼不按計劃行動呢?”柳飛燕站起來,走到唐業祖身邊問道。
“你懷疑我擅自行動了?”唐業祖冷冷地看著柳飛燕。
柳飛燕沒理會唐業祖的表情,說道:“我們是商量好的,由劉誌執行第一步計劃,然後是我,最後才是您。可是您那邊先行動了,把計劃全打亂了。”
“胡說,飛燕,你怎麼不好好想想?大野合子還沒來,我怎麼可能會提前行動呢?我們的目的是刺殺大野合子,並沒有計劃炸掉火車廂,這不明擺著還有人在我們計劃之外幹了這件事嗎?”唐業祖沒好氣地說道。
“奇怪了,如果不是組長,誰能知道我們的行動計劃呢?”柳飛燕嘟囔一句。
“這一點,你不用再懷疑了,根本就不是咱們的人,就算是老板派來的人,應該事先通知咱們才對。”唐業祖說到這裏,想了想又說道:“難道是抗聯的人?不對呀,抗聯的人馬怎麼會出現在新京呢?據說他們在深山裏正和鬼子關東軍作戰呢,哪有心思顧得了這裏呢?飛燕,我想,新京這地方還有一股子力量在和小鬼子周旋著。依我看,這件事情一定和柴記商行有關係。”
“哦?”柳飛燕輕聲點著頭說:“難怪了,在我們被包圍的時候,會有武裝力量營救我們呢,難道柴記商行真是共產黨的聯絡站?”
“看這情形,應該不會錯。我們每一次的刺殺行動,他們好像都了如指掌,而且每一次失敗都和他們有關係。”唐業祖此時的頭腦倒是十分的清晰,回想起來確實如此。
“這麼說,他們對我們的底細已經全部掌握了,我們一直處在明處還不知道呢?”柳飛燕的後背忽然間有股涼颼颼的感覺,並激靈靈的打個冷戰,感到了後怕。
“如此看來,我倒是小看了這些共黨了。”唐業祖一臉陰沉地說道。
“組長的意思是?”柳飛燕很想知道唐業祖是怎麼想的。
“我什麼意思都沒有,隻是和你一樣感到了可怕。”唐業祖有點沮喪,沉沉地說道。
劉誌一直沒吭聲,氣氛十分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