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記商行,客人們在挑選金銀首飾。大野合子在擺著玉鐲的櫃台前,身邊的商行老板柴榮正給她介紹玉鐲的質地和成色。不遠處的金首飾櫃台前,一個穿著旗袍散著一頭披肩卷發的女子在挑選金項鏈,櫃台裏的二虎給她介紹款式。
“小姐,這條壓花珠鏈很適合你戴,既端莊又顯得大氣。”
女子試了試,放下說道:“太老氣了,換一條吧?”
“好嘞,看這條咋樣?細花鑲墜兒,配上小姐粉白的皮膚,典雅又高貴。”二虎又拿出一條項鏈說道。
女子試了試,說:“嗯,是不錯,可惜這個玉墜兒我不大喜歡。”
“那這條呢?”二虎收好項鏈,又拿出一條來,遞給女子,說道:“這條是我們老板剛剛進的貨,還沒作價呢,如果小姐看著合適,我去問一下價碼。”
女子戴好項鏈,對著梳妝鏡左照照右照照,不住的點頭說:“不錯,這條不錯,配上旗袍,端莊秀麗又不失女人的氣質。”
二虎一聽這話,是一肚子不滿,但是看著女子配這條項鏈的樣子,還真是如女子自己形容的那樣。二虎心說:還沒見過自己誇自己的呢,就是再好看,也得是別人誇獎出來呀。想著就偷偷打量著這個女子,沒想到這一眼著實把二虎自己嚇了一跳,此女子是誰呀?正是柴榮對大家提起的,讓大家留意的國民黨複興社派來的殺手。
二虎暗吸一口涼氣,責怪自己太大意了,竟然忘記了隊長交代的話。收回心思,二虎開始留意眼前這個女子了。
女子欣賞了好一陣子,才說道:“這條項鏈我要了,你去找你們老板問問價碼吧。”
“啊?哦,好嘞。”二虎光顧著瞎尋思了,反應遲了一點兒,忙應著。又看著和大野合子挑玉鐲的柴榮喊道:“老板,過來一下。”
柴榮尋聲看過來,小聲和大野合子致歉後,走過來。
女子見柴榮走過來,問道:“老板,這條項鏈多少錢啊?”
柴榮一看到這個女子的麵部,心裏也“咯噔”一下,自己光顧著和大野合子說話了,眼前這個女殺手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轉念一想,也許是巧合吧。柴榮聽到女子問價,忙答道:“哦,這條是我剛剛進的貨,還沒作價呢,既然小姐相中了,這樣吧,原價二百塊大洋,小姐您就多出二十塊大洋吧。”
女子也不回價,從手包裏拿出兩張一百大洋的通票遞給二虎,又點出二十塊大洋來放在櫃台上,對柴榮說道:“老板,現在錢貨兩清了,過幾天我還來,有什麼新鮮的,別忘了介紹給我啊?”
“好嘞,歡迎下次再來,您慢走。”柴榮客氣回道。
“柴老板,這樁生意,您沒賺錢啊。”不知道啥時候大野合子走了過來,等女子出門後,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啊?哈哈,是個初來的顧客,我也是為了賺個回頭客嗎。”柴榮一笑應道。
“沒想到柴老板這麼會做生意,難怪生意這麼紅火。”大野 合子讚道。
“哪裏,哪裏。不知合子小姐有中意的玉鐲嗎?”柴榮忙問。
“還沒有,算了。今天不挑了。改日吧。”大野合子的心思本來也沒在挑選玉鐲上,柴榮這麼一問,趕緊給自己找個了台階下來。
柴榮早就習慣了大野合子的作風,也沒當回事兒。見她索然無味的樣子,說道:“難得合子小姐這麼清閑,不如上樓喝杯茶吧。”
“喝茶就不必了,,聽說今晚柴老板與孫局長在聚香樓喝酒,是嗎?”大野合子推了茶局,對晚上的這頓酒席似乎很感興趣。
“啊,是有這麼回事兒。”柴榮很清楚特高課的能力,也不想隱瞞她,說道:“怎麼?合子小姐對喝酒感興趣?”
“如果柴老板方便,我倒想參加你們的酒局。”大野合子飄過來一個曖昧的眼神說道:“不知柴老板意下如何?”
“好啊,我是十二分的歡迎。”柴榮知道不歡迎也不行,反正也是無關大局的,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就痛快兒的答應了。
“那晚上見嘍?”大野合子對柴榮眨眨眼睛說道。
“晚上七點見。”柴榮微微一笑應道。
大野合子“咯咯“的笑著道別。柴榮把她送出門外。見大野合子一扭一扭的離開,才轉身,他掃視一下四周,隻見一條人影閃進街角的胡同裏。柴榮一皺眉頭心說:難道這個女殺手一直在監視我?
他看到的女人是誰呀?正是剛才在商行裏買走金項鏈的女子柳飛燕,複興社的殺手。其實柳飛燕沒走,一直躲在門口偷聽柴榮和大野合子的對話。見柴榮送大野合子出來,便急忙小跑地閃進胡同裏,想躲開柴榮的視線,沒想到還是被柴榮發現了。正是這個發現,才讓柴榮在今晚的酒席上有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