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敲山震虎 金蟬脫殼(一)(2 / 2)

“老兄,別和我拐彎抹角的中不?有話就直說。”孫奎摸不清柴榮這葫蘆裏買的是啥藥,急忙催促著說:“快說啥事?”

“我要用局座的車出去一趟。進貨。”柴榮一字一頓的說完這句話,眼睛盯著孫奎。

“這個不好辦吧,你知道,警察局的車是不能外借的。”孫奎真就為難了。怎麼也沒想到柴榮會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不借吧,自己的財路也就沒了,借吧,另一麵又搪不住日本人壓力。此時的孫奎,真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坐立不安了。

“既然局座不肯幫忙,那就算了,我另找出路吧。”柴榮絲毫不給孫奎喘息機會,步步緊逼的說:“局座,柴記商行的生意,多多少少都有局座的一份,雖然這次出了點意外,其實也不算什麼,上海的生意斷了,我還有貨源。既然局座為難,我也不勉強。局座來喝茶。”

“這個是真不好辦,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孫奎的腦門子上出現了汗跡,他忙掩飾的擦了擦。

這一細微的動作哪能瞞得住柴榮呢,柴榮不覺心裏一樂,你孫奎也有為難的時候啊,好,我就難為你一次。想著又說道:“局座聽過莫斯科紅寶石吧,那可是價值連城啊。”

“莫斯科?紅寶石?你?”孫奎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莫斯科”這三個字,想當年自己在蘇聯逃亡的日子裏,日本間諜追殺的情景曆曆在目,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想起來就頭皮發麻,腳底打怵。而柴榮提起莫斯科也正好擊中了孫奎的軟肋,因為正是在莫斯科他被日本間諜逮捕,在李華堂的勸說下投降了日本人。

柴榮看著表情古怪的孫奎,又慢聲細語的說道:“局座,您放心,車子由你們警察來開,我去進貨,你們負責運回來就行了。”

孫奎這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忙應聲:“哦,哦?你說什麼?”

“局座,我去進貨,你派人運回來就成。”柴榮說。

“你不是說要借車嗎?”孫奎迷惑不解的問。

“嗬嗬,是借車呀,但是你不借給我司機,叫我怎麼開回來呢?”柴榮一笑,又說道:“局座您得連司機一起借給我才行,我又不會開車,您說是不是?”

“原來是這樣。”孫奎暗暗的鬆口氣,還好沒讓他發現什麼。於是孫奎答應了車連司機一同交給柴榮。

孫奎走後,柴隊長把彪子和二虎叫進來。在兩人耳邊低聲說道:“二虎,吉普車有著落了,你的行動計劃取消。現在給你和彪子分配新任務。”說著就對兩人耳語一番,彪子和二虎點著頭應著,就分頭出去

初夏的天,是少風少雨的,沒有風吹和雨淋,空氣顯得格外悶熱,烈日當空,曬得行人是汗流浹背的。城門的守衛更是無精打采,小鬼子很聰明,也知道躲在陰涼的地方,隻有兩個偽軍在城門邊的崗亭外站著,不時的用蓋帽扇著風。城內離城門不遠處,有個茶樓,這個茶樓很別致,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出口,東西相通,南北相通,有二層樓高,四麵可以進入茶樓,中間是茶座,和戲台,您可以邊看戲邊喝茶,怎麼方便您怎麼來。二樓是雅座高間,獨門獨戶,是貴客之地。靠左的一間雅座已經被人包租了好幾天了,今天才見到包租者,這個包租者身著警服,警銜是個探長。隻見他從茶櫃裏取出一個布包打開,裏麵是槍械零件。他拿起槍管用油布擦著,又拿起槍托,把槍管鑲嵌在槍托上,擰上螺釘。把槍膛扣上,推上扳機,反複拉動槍栓,覺得很滿意,嘴裏“嘖嘖”的說:“好一把狙擊步槍,德國佬還真有一套,奶奶的。”自言自語著裝上瞄準鏡,推開窗戶舉起步槍透過瞄準鏡瞄準街道上的行人。比劃半天又拿起消音器擰進槍管口,又在警服兜裏摸出一粒子彈,拿著小銼刀在子彈頭上銼了個十字花後壓進槍膛。準備就緒,他把狙擊步槍放進茶櫃裏。回到茶桌,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閉目養起神來。

柴記商行門前停著一輛警車,商行樓上的帳房內,孫奎和柴榮在談笑風生。二虎打好了兩個大包袱,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幾個夥計仍在招呼著客人,生意和往日一樣人來人往。

“局座,一會兒我就上路了,商行還請局座照應著點兒。”柴榮對孫奎說完又招呼二虎:“收拾好了沒有?”

“好啦,啥時候走啊?”二虎問。

“天色不早了,局座您看我們該出發了。”柴榮說。

“好,一路順風。”孫奎說著站起身,看著柴榮:“ 老兄,一路小心,早去早回。”

“謝謝局座關照,一定快去快回。局座請。”柴榮和孫奎一起出了房間,二虎見兩人出去,伸手從懷裏拿出一條白毛巾搭在窗沿上,關好窗戶也跟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