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現在回到楊家村休息,準備下一步的行動。”隊長布置完任務,帶著十幾個人悄悄滴撤離了小樹林。
臨近午夜,風吹動著雲,隱去半邊月亮。一個黑影躲開探照燈的光束,幾步來到城牆下,貓身靜靜的聽著城牆上的動靜,不一會從身後抖出一條虎爪索,搖了幾圈“嗖”一下飛上牆頭,然後用力抖了抖繩索,結實了便是“噌噌噌”幾步爬上牆頭,穩了穩身形,躍入城中。
街上靜悄悄的,遠處不時的傳來幾聲狗叫,起更的梆子敲碎了夜的寧靜,一聲鑼響,值夜人喊道:“風高幹燥,小心燭火”。
躲在牆角的黑影,收了虎爪索正要起身,突然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他急忙隱進暗處,注視街上。一隊鬼子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大蓋兒,沿街巡邏。四五分鍾過去,街上又恢複了寧靜,黑衣人快速閃 動身形來到街裏,在暗中他發現有幾處依然是燈火通明,又仔細觀察著路麵,原來這條街有三個路口,呈“丫”字形。岔口處的左邊是怡春院是一家風月場所,裏麵傳來陣陣嬉笑肉麻的耍樂聲。再看右邊,右邊第一家是悅來客棧,兩盞氣死風燈在夜風中搖擺不定,緊挨著的是一家藥鋪,已經打烊上了插板。黑衣人慢慢向前摸索,到了拐角,他發現有一家門麵粘著封條,上有一匾:君安客棧。
黑衣人正要翻窗進去,又是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一隊鬼子巡邏而來。他慢慢蹲下,待巡邏的鬼子過去,他一縱身搭住窗欞,小心翼翼的推開窗子翻身進去,在黑暗中,他聚集目光看去,屋裏一片狼藉,桌椅板凳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賬房櫃子也被砸個稀巴爛。他輕輕地上了樓梯來到二樓,幾間客房的門大敞四開著,外麵昏暗的光照進來,直射在房間裏。
逐個房間偵察過,黑衣人移到一處窗口,觀察外麵。離這兒有七、八十米的地方是一家日本人開的酒館,裏麵燈火晃動,人影是手舞足蹈。再往遠看去,是一片漆黑。黑衣人找了一塊兒比較暗的地方坐下,一邊用目光搜尋著房間,一邊琢磨著怎樣弄到良民證。原來這個黑衣人就是彪子。
早晨的風比夜晚要小了很多,街麵上的行人逐漸增加,趕早的人挑著擔子,吆喝著生意,擺攤的、算卦的、開店做小生意的,這時都忙碌起來。彪子揉了揉眼睛,一骨碌身子站起來,慢慢推開窗戶看,斜對麵二百多米遠就是警察局,這一發現著實讓他嚇了一跳,自己在人家眼皮底下睡了一宿,還做清秋大夢呢。自己想出去都沒門路了,要想走出這家客棧的大門,就必須要麵對這個警察局,怎麼辦?彪子幾步下了樓,亂七八糟的桌椅板凳,地上還零落著酒罐碎瓦,一地的盤碗碎片。他輕抬腳慢邁步走到後院,後院有一後門,彪子來到後門,後門也被貼著封條,從門縫向外看,像是一條巷子,前麵一道院牆,看不出是多大的宅院。彪子找個凳子趴在牆頭上觀察一下四周,好家夥!這是誰家的宅子,這麼大?占據了一條小巷,雖然小巷子不長,而能有這樣宅子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會是啥樣人呢?再看巷子的兩頭出口,都麵臨街道。一條麵對著的是一家診所,另一條麵對著的是怡春院,此時怡春院門前冷冷清清的,大概經過一夜的折騰,裏麵的男男女女都累了,此時寂靜無聲。彪子看看四周沒人,一縱身跳到外麵,朝怡春院的巷口走去。
剛出巷口不遠,就聽一聲喊叫:“什麼的幹活?你,你的什麼的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