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自願搬遷,就能領到一處宅院,這個條件確實很誘人,大多數人都能接受,可是貪心的人或者自以為聰明的人,卻覺得一處宅院還不足以換走他們在城北的家,應該再加點其它補償。

對於這些富戶而言,為這些爛民建造宅院,與他們無關,他們在乎的是,城北那破地方,值不值那麼多銀子。

但是白錦荷沒有半分妥協的意思,說完話之後,立即讓師爺登記,三天後將銀兩和名冊交到公主府,然後白錦荷帶人去了城主府內院,崔季明白,白錦荷找他有事,讓城主府管事的機靈一點,他去去就來。

白錦荷和文昱楓進了內堂,崔季立即讓人上茶,但是白錦荷卻表現的很冷淡,與往常的熟絡不一樣,這讓崔季稍微安穩下來的小心髒,又不受控製的跳動了起來。

白錦荷端起茶,品了一口,然後怒目圓睜的瞪著崔季說:“剛才我說的話,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白錦荷說話的語氣不善,崔季思索了一會兒,還是選擇服軟,幹笑著說:“公主主意已定,在下一定盡力辦好此事。”

白錦荷笑著說:“盡力倒不用了,你隻要不給我使絆子,我就謝天謝地了。”

崔季聽了這話,大吃一驚,頭腦裏快速的回放他做過的事情,究竟是那件事,讓白錦荷心生不滿,或者是有人從中挑撥離間,讓白錦荷對他有些失望。

白錦荷接著說:“我和賢王不同,賢王對某些事情,可以不聞不問,但是我做不到不聞不問,今天我想聽你一句實話,你是打算做蓉城的城主,還是某一部分人的城主?”

崔季心裏一陣寒顫,難道說他暗中做的那些事情,被白錦荷發現了,可是那些人都是百夷人,絕對不會背叛他,崔季隻能將視線放在文默那裏,這個掌握生咒和禦鳥決的人,始終是個隱患。

白錦荷與崔季的對話,一言一語都是命令式的口吻,這不是白錦荷平時的說話方式,這說明以前白錦荷對他的客氣,都是有意裝出來的,白錦荷的目的,就是暗中調查他,如果真是這樣,就沒有狡辯的必要了。

崔季沒有正麵回答白錦荷的問題,卻反問白錦荷:“皇上冊封您為聖公主,不知公主是打算做鄭國的聖公主,還是一時的權宜之計?”

白錦荷皺了眉頭,文昱楓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白錦荷,他也很想知道白錦荷的想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利用白錦荷的身份,從鄭國和大良的權利夾縫中,積累文家的權益。要是以前,他肯定知道白錦荷的想法,可是現在,白錦荷心裏想些什麼,他根本無從知曉。

文昱楓記得,他將趙榮生的事情講給白錦荷,白錦荷表現的很平靜,隻問了他一句,“你覺得趙榮生值得同情嗎”?這個問題文昱楓從沒考慮過,如果站在利益的角度,趙榮生不值得同情,他失去了一條腿,但是他得到的東西,遠遠大於一條腿,可是從情感的角度上看,趙榮生確實值得同情,一個大好青年,人生還沒開始,就失去了自己的一條腿,怎能不讓人難過呢!可是究其原因,又牽扯到了感情糾葛,且不說馮淵和巧姑的感情,單單馮淵能派人打斷趙榮生一條腿,就說明馮淵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在人麵前,從不外露自己的情緒,但是在背地裏,他總能一擊致命,這一點馮淵和沐臨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