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輝中學,安靜的畫室裏隻有一個人,陽光的透過玻璃窗跳躍到那個拿著畫筆的女孩身上,寬鬆的校服,瀑布一樣散落而下的黑色直發,齊眉的平劉海,肌膚嬌嫩,桃腮帶笑,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睛讓人不禁升起憐惜之心,當真如畫中走出來的古典女子,不過這是指她安靜的時候。
事實上……
此時的蘇文文呆呆的看了手中的2B鉛筆已有兩分鍾,緊著著畫室裏傳來一聲怒吼:“啊……西八!我又衝動了。”
蘇文文的同桌許柔和她從初中的時候就是同班同學,隻是當時並沒有多大交集,高一時同班也隻覺得很巧,卻依然有些生疏。但高二分班以後,兩人變成了同桌和室友,也許是覺得四年的緣分很可貴、也許是突然覺得對方性格還不錯,兩人開始熱絡起來,一個學期以後,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許柔,看你一天去畫畫也不覺得膩,真的有這麼好玩麼?”蘇文文懶懶的趴在桌子上睡了兩節課,課間時突然轉過頭來問到。
“我覺得挺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喜歡美術。”許柔人如其名,長相秀美,性子溫婉,是公認的乖乖女,自高一起開始學習美術。
“我也去學吧,正好我們班的美術老師說她新辦的畫室在招生呢,我去玩玩,嘻嘻。”
“你確定?我記得之前你還說要去學音樂的呢,怎麼沒見動靜?這次又要三分鍾熱度了啊。”許柔對蘇文文的三心二意早已見怪不怪。
“哼!竟然不相信我,我堅持給你看!”蘇文文一聽許柔的話,立馬憤憤不平的說道。
後來,就出現了開始的那一幕……
雖然覺得自己衝動了,但到畫室上課的第一天,對於總是三分鍾熱度的蘇文文來說,這可是激動人心的一天,即使一開始她的美術老師艾孟文隻是叫她畫線條,她也覺得很興奮,甚至於在教室上課的時候都會拿出草稿紙來練習。就這樣畫了三四天以後,又根據艾老師的指導買了本素描書來照著畫石膏體。這可比畫線條要有趣得多,蘇文文像著魔了一樣,每天放學都呆在畫室裏練習,進步神速,這樣的刻苦也使得她一度成為艾老師口裏的榜樣,總是在其他學生麵前說起她,隻是在畫室裏除了畫畫什麼也不幹的蘇文文根本就不會知道。
蘇文文雖然在親近的幾個朋友麵前是個十足的逗比,但在不熟的人麵前卻惜字如金,導致很多人對她的印象竟然是“很文靜的女孩”,這也讓她得意了好一段時間,吹噓著自己是一個“安靜的美女子”。這樣的性格,使得蘇文文在畫室呆了兩個星期卻沒跟畫室裏的任何一個學生聊過天,隻是新鮮勁還在的蘇文文完全不覺得沉悶和無聊,每天到畫室就悶頭練習,也很少請教老師。
第三個星期……
“哎……好無聊啊柔柔,你竟然覺得天天畫這些有意思,真是服了你了。”新鮮勁過去的蘇文文此時隻覺得畫室就是一個牢籠,整天呆在裏麵能悶瘋自己,便時不時跑到隔壁的畫室看許柔畫畫。
許柔放下畫筆說道:“看吧,我就說你堅持不下來的,你做事總是這樣三分鍾熱度,其他的我就不說了,這次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能堅持學美術麼,這麼快就要放棄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好好的定下來,專心做一件事啊……”
蘇文文對於許柔這樣的碎碎念早已聽了無數次,此時也隻是出神的盯著她的畫紙心不在焉的回答:“是啦是啦,你說得對,我錯了。”
“算了,你自己慢慢玩吧,反正你也隻是一時感興趣來試試的。”
“嘻嘻,我也是這樣想的。”蘇文文高興的左看右看,打量著許柔的畫室,突然眼前一亮,興奮地問道:“哇塞!柔柔,你們畫室什麼時候來了個大帥哥呀!”
“剛轉到我們學校來的,別看啦,安安靜靜回你們畫室練習去。”聽到蘇文文這一驚呼,許柔這時才突然發覺畫室裏隻有她倆一直在說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蘇文文撇撇嘴道:“好吧,我走了……哎,一點也不愛我,竟然趕我走,太傷心了,哎……”
伴隨著蘇文文越飄越遠的歎氣聲,剛才她談論的那位大帥哥緊蹙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他從蘇文文剛進這個畫室開始就一直聽著她倆嘀嘀咕咕的說話聲,雖不大聲,但畫室本就安靜,說話再放低聲音,都會讓人覺得是噪音,聽到蘇文文對自己長相的那一聲驚呼後,更是覺得煩躁,本想叫她在畫室安靜點,不過許柔及時喊停,才避免了這場小衝突。
這樣混了一個多月,越到後麵蘇文文去畫室的次數越少,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退出。這時候艾老師說畫室要定顏料學習水彩畫的消息再次勾起了她的興趣,興匆匆的報了名,然後又開始了每日必到的畫室一遊。
隻是,現在卻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