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那許夢容願意嗎?許夢容正值花樣年紀,而皇上比許宏遠的歲數都大,她怎麼能願意呢?”
俞傾城聽到這個消息後有些吃驚,繞著頭發的手一頓。
“願不願意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許宏遠能夠再攀高枝的唯一辦法,許家是小門小戶,自從許夢雲得到盛寵許宏遠的小動作就沒斷過,因著貪汙的事都被參了兩三次,這次若是再不把許夢容送進宮那他會怎麼樣可就真的不知道了,所以即便是許夢容再不願意為了自己的爹也要進宮。”
柳澈冷靜的說著,口氣極為的冷淡。
“柳澈,我頭疼呢,想躺一會。”
柳澈的本意是想轉移一下俞傾城的注意力,但是沒想到俞傾城的情緒比之前更加低落了,太陽穴突突的跳,像是針紮一樣的疼。
柳澈見俞傾城這麼說心知道失言,但是也無計可施,隻好苦笑了一下說:“好,那你先休息,有事叫我。”
正當柳澈站起身來要走的時候手卻突然被俞傾城抓住了,俞傾城的手心裏都是汗,濕漉漉的帶著暖濕,這種觸覺讓柳澈有了一瞬間的恍惚,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次俞傾城生了病,也是這樣無力的躺在了床上,自己要去練字,但是手被她這樣一抓就隻能乖乖的重新坐在了床邊陪著她。
“怎麼了?”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柳澈居然濕潤了眼眶,但是在轉身前還是在極力的壓製著,轉身看到俞傾城的時候臉上已經是一臉的笑意,像是冬季裏的陽光,溫暖明媚帶著希望,聲音也好聽的厲害,像是夏日裏傍晚的江水,溫涼適中。
“柳澈為什麼我們的生活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呢?短短的這幾個月感覺比之前的十幾年都要累的慌,累的我喘不過起來。”
俞傾城說完之後又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胸口像是有千斤重。
“這就說明我們已經長大了啊。”
柳澈又重新坐在了俞傾城的床頭,兩個人的手還在互相握著,柳澈其實很能體會俞傾城這種想一個人待著但是又不想讓自己離開的矛盾勁,自己在無助的時候也是這樣,既想自己一個人窩在一個熟悉的地方不被別人發現又想讓最親的人陪在自己身邊,這裏的最親不是指血緣上的,而是指心裏上的,有時候有很多事情不能跟自己的父母說也不能和自己最愛的人說但是一定會和自己最為信任的人說,而恰好自己和俞傾城就是這麼互為最信任的人,真是一種幸運又是一種不幸。
柳澈這麼想著便靠在了床頭柱上不說話沒有動作,隻是安靜的待著。
兩個人就這麼待著,直到太陽收回最後一點餘輝,直到天邊由亮色變成了暗色,直到丁香敲響了房門:“小姐,柳少爺,將軍回來了,要吃飯了呢。”
“馬上就來,”柳澈答應後又柔聲的叫俞傾城:“傾城起來了,俞伯父回來了,別讓他看出來你的不高興讓他擔心,伯父的壓力比你我都要大。”
“嗯。”
俞傾城懶懶的回答著,雖然不想起來的,但是知道柳澈的話有道理,不想讓自己的爹擔心,強打著精神起來了,使勁的搓了搓自己的臉。
“怎麼樣,我的臉色看起來是不是好多了?”
俞傾城問著蕭賢。
盡管天色很暗,但是俞傾城的臉在柳澈的眼裏卻覺得異常清楚,她的臉還是那麼的好看,雖然有些憔悴但是仍然可以稱的上是傾國傾城。
柳澈的手不受控製的想撫到她的臉上,但是最後還是落在了她的頭發上,“我家傾城一如既往的好看。”
柳澈的話是發自肺腑的真心。
俞傾城聽完後展露了笑顏。
俞傾城笑起來眉眼彎彎的,讓柳澈百看不厭,柳澈慢慢的給她整理著頭發,貪婪的享受著她柔軟的發絲,心裏卻酸澀的厲害。
兩個人來到飯桌前的時候俞泰早就等在桌子前了,見到兩個人沒有說什麼,隻是說了一句吃飯。
吃飯的時候俞泰再一次察覺出了俞傾城的異樣,以往的俞傾城飯都堵不住她的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但是今天卻很反常,安靜的很。
“傾城今天這是怎麼了?”
俞泰的話讓俞傾城一愣,隨後搖頭否認道:“啊?我有什麼事嗎?沒有啊。”
“沒事就好,沒事的話今天早些休息,明天我們給你柳澈哥哥踐行。”
“什麼踐行?柳澈明天會走嗎?他不是剛來嗎?為什麼這麼快就要走了?我不要柳澈這麼快的走,不要。”
俞傾城聽到俞泰這麼說手中的筷子都掉在了飯桌上,眼圈泛紅,眼睛裏都是盈盈的淚光,滿臉都是不舍得。
“不許胡說,柳澈回去是聖旨,皇上給柳澈和範家小姐的婚事定了一個好日子,下個月初八,隻剩下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時間如此之緊張,柳澈是要回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