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傾城,謝謝你,從來沒人對我這麼好過。”
葉珵的聲音帶著生著病的慵懶之氣,倒和他平時的樣子很不一樣,像是冬日午後的陽光,懶懶散散的。
“謝我做什麼?這都是小事,這都對你好啊,還有什麼叫從來沒有人對你這麼好,那許妃娘娘。”
說到這俞傾城方知說錯了話,不好意思的哂笑著,隨後
低著頭給他擦著手。
俞傾城用帕子墊著自己的手,給他一根根的擦著手指。
葉珵的手細長筆直,像一根白嫩的竹筍一樣,骨節分明,但是卻有著超乎尋人的柔軟。
“還好遇到了你,否則我真的是不知道禍福了。”
葉珵順勢就握住了俞傾城的手,雖然兩人的手隔著一塊薄薄的手帕,可是手帕是絲綢材質的,柔軟又輕薄,像是沒有一般。
“咳咳,”俞傾城有些不好意思,將手抽了出來,口不擇言的說著:“你想多了,隻是偶感風寒,哪有什麼嚴重的,之前柳澈生的病比這還要厲害,不是也熬過去了,對了,也是我照顧的。”
俞傾城的本意是告訴葉珵他的這個病不是大病,一來不用擔心,再來呢則是不用為了這個謝自己。
葉珵卻完全會錯了意,看著俞傾城的樣子聽著她說的話,以為她是在故意和自己撇清了關係。
“謝還是要謝的,剛才真是唐突了,你別生氣,我現在沒什麼可謝你的,這樣吧,等以後你讓我做什麼事,我答應你就好,如何?”
“好啊。”
俞傾城隻覺得葉珵突然冷了下來,但根本就沒想到葉珵的心裏活動,隻是以為給他擦手的手有些涼,隨口答應後又讓人給他打來了一盆熱溫水。
等熱溫水打來了,俞傾城又拿著帕子給他擦臉。
“看來身邊光有個小陪讀還是不行,等到了北宛要是在生病了怎麼辦?誒,葉珵,你喜歡什麼樣的侍妾,我給你找兩個帶過去吧,也省的我們擔心。”
由於俞傾城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在給葉珵敷著眼睛,導致葉珵根本就看不見俞傾城的表情,隻是憑著聲音感覺俞傾城說這句話的時候隻是輕快的感覺,沒有半分的吃醋和不高興,再加上俞傾城剛才的說話,隻覺得悶在臉上的帕子特別的重,悶得快要窒息了。
“好了,不用在敷帕子了。”
葉珵將帕子掀開了,在掀開的過程中很是小心,沒有半點碰觸到俞傾城的手。
“好,那你現在嘴裏麵是不是很難受啊,吃點蜜餞,這可是京師那家有名的蜜餞鋪子的蜜餞呢,剛送過來的,你嚐一下,酸酸甜甜的,吃了嘴裏也好受一些。”
俞傾城又從桌子上端來了一小碟子的蜜餞,是黑褐色的烏梅,上麵裹著一層白色粉狀的糖,看起來就食欲很好的樣子。
葉珵看著俞傾城的手拿蜜餞的俏皮樣子,心裏卻在一遍有一遍的播放著那兩個小侍女的話,柳澈和俞傾城關係極好,京師裏有什麼好玩的,不日幽州的俞府就有了。
葉珵自嘲的想著,果然自己淪落到生病吃些蜜餞都要靠著俞傾城和柳澈。
其實葉珵這麼想本就是無稽之談,但是卻偏偏這樣的胡謅著,心結越結越重。
“放那吧,現在不想吃了,我想休息一下。”
葉珵冷淡的說著,眼裏興趣全無。
“怎麼又躺著了,不是剛睡醒了嗎?我看你的病也好了很多,坐起來待會吧,躺久了容易得褥瘡,快起來。”
俞傾城說著就想將葉珵拉起來。
葉珵本不想起來,但是受不住俞傾城的拉拽,隻好起來了,猛個丁的起來了,頭昏昏沉沉的,用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怎麼了,是不是頭疼啦,我給你按一下。”
俞傾城看著葉珵的臉色不是很好,知道是自己用力過大了,導致葉珵起的猛了頭昏了。
“還好,不用你按了。”
葉珵拒絕著。
“那好吧。”俞傾城嘟囔著嘴,見他不高興了就將蜜餞放在了桌子上,轉身給他披了件衣服後開了點窗子。
有和煦的風吹了過來,讓葉珵也覺得有些精神了些。
“你看天色這麼好,你趕緊起來,我讓丁香找了一個幽州最有名的算命先生,真的沒騙你,不信你自己去幽州打聽打聽,整個幽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瞎子徐啊。我們一起去給你算算命,如何?”
風緩緩的吹了進來,俞傾城的頭發絲在不停的吹動著,像是要擾亂了春水一般。
葉珵發現自己怎麼都生不起俞傾城的氣來,歎了口氣說道:“好,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時間,我病好後估計就要立刻起身去北宛了,在這裏耽擱久了,對俞將軍不好。”
“你不說我不說,哪有人知道你好不好,到時候你就裝病好了,是不是?”
俞傾城奸詐的樣子有一股子靈巧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