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書房的時候俞傾城將中庸拿了出來,翻開一頁後指著那一段對葉珵說道:“就是這一段,我都不懂,師父不僅讓我抄寫還讓我說其中的意思。”
看著俞傾城那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葉珵笑了笑,翻出了幾幅俞傾城之前寫過字的紙,臨摹了幾下後開始氣定神閑的寫了起來。
葉珵開始寫的很慢,因為臨摹的是俞傾城的筆跡,等適應了之後便寫的很快,不一會就將那段文章寫完了。
寫完後又指著自己臨摹的那段文字問道:“君子之遇而隱。夫婦之愚,可以與知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年不能焉 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這段話你是怎麼理解的?”
“理解哦,”俞傾城用手心蹭著太陽穴噘著嘴說道:“我不懂。”
葉珵看著俞傾城的樣子,輕笑了一下,對著紙沉思了一下後才低頭寫了起來。
俞傾城看著葉珵刷刷的下筆寫著,越看越不明白,葉珵感受到了俞傾城的目光,抬頭看了她之後立刻像是想起了什麼,將剛寫的紙拿過來撕了。
“別撕啊,怪可惜的。”俞傾城想製止卻沒有製止住。
葉珵重新拿了一張紙,站著濃墨抄了一遍,等到解釋的時候就寫了兩個字:婦聽。
葉珵寫完了之後交給了俞傾城。
“這就可以了?”俞傾城接過來後皺著眉頭問道。
“如果這次通不過,以後你的所有功課我都幫你寫了。”葉珵信誓旦旦的說著。
“真的?”俞傾城欣喜若狂,幾乎要跳了起來。
“當然。”葉珵的臉上雖然還有些青紫的痕跡,但卻絲毫不影響他此刻的誠心。
“哇,你真好。”
功課一直都是俞傾城頭疼的時候,現在突然找到了這麼一個好幫手,高興的不得了,正在又蹦又跳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俞傾城。”
俞傾城聽出是柳澈來找自己了,笑著跑到了房門口叫著柳澈。
“柳澈,這裏這裏。”
“俞傾城,今天你怎麼這麼乖,自己就來到書房了?是不是大將軍回來了?”柳澈看到書房門口的俞傾城一邊打趣著一邊往書房的方向走。
柳澈?原來是驃騎將軍柳無非的公子,傳言說柳家和俞家一直交好,聽說俞傾城和柳澈還曾險些指腹為婚,想到這葉珵皺了皺眉頭,難得的閃現出除了懦弱之外的情緒。
“二皇子。”柳澈掐了掐俞傾城肉嘟嘟的小臉,正要再打趣她卻不想進來就發現二皇子葉珵居然在屋子裏。
雖然很多人都對葉珵不屑一顧,但是柳澈卻深諳尊卑之道,行禮行的也誠心實意。
“快起來,快起來,無需多禮。”葉珵趕緊將葉珵扶了起來。
柳澈對葉珵在這裏很好奇,卻不知道怎麼問,兩個人微微有些尷尬。
“柳澈,你看我的功課,是不是很厲害?”俞傾城完全沒有感受到這種尷尬,像個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的拿著葉珵寫的那張紙跑了過來,獻寶似的給柳澈看。
“咦,你今天怎麼這麼乖了,婦聽,嗯,也開竅了,該不會是今天摘櫻桃不小心摔下來將頭摔開竅了吧?”
柳澈看著那張寫的很工整的字有些好奇,以往俞傾城每次寫都嘰嘰歪歪的,紙麵上也被塗改的亂七八糟的,今天的俞傾城也太反常了些,但是當著葉珵的麵也不好再說說什麼,隻好繼續揶揄著俞傾城,順手還捏了捏她的鼻子。
“啊。”
俞傾城的鼻子還沒完全好,這次突然被柳澈這麼一捏,一股熱熱的液體流了出來,柳澈也覺得有些問題,趕緊撒了手,俞傾城的鼻血又湧了出來。
“怎麼了?”柳澈見狀吃了一驚,趕緊將她拉到了水盆前,給她洗著鼻子。
葉珵想插手,卻發現在柳澈和俞傾城中間怎麼也插不進去,猶如一個透明人,這種被忽視的感覺一直都在,隻不過這次卻很是酸澀,苦笑之後隻能站在一旁看著。
“我看看,止住了嗎?”柳澈捧起了俞傾城的臉,看到鼻子裏不在湧出血了這才小心的給她往後仰著臉,給她輕柔的擦著臉。
擦完臉後俞傾城將柳澈的胳膊一拉,隨後枕在上麵仰著頭。
柳澈無奈的笑了笑,將她扶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讓她既能往後仰又能待著舒服。
“你又怎麼淘氣了,才弄得這麼嚴重?”柳澈心疼的責備著。
“都是不小心弄的。”俞傾城悶悶的撒著嬌,一筆帶過。
“下次小心些。”柳澈知道俞傾城沒有說實話,但是礙於她現在的鼻子和葉珵在,也不再繼續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