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傾城之歡(1 / 2)

大鄴國滅三年之後,即乾興六年,喬安之尋遍天下也未尋得南宮素的蹤跡,甚至之前那些似是而非的痕跡也都全然不見了,喬安之派去了更多的人卻依然一無所獲。

每個午夜夢回的時候喬安之總是從夢中驚醒,手上臉上都是冰冷冷的汗,用手扶額的時候總是會感到深深的無力。

透過嫋嫋的香喬安之隻覺得畫上的女子像是要走下來一般,她的麵容已經模糊了,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隻是胳膊上的那枝海棠嬌豔欲滴,和自己一樣仍在醒著。

思念像是爬過心頭的野草在肆意的蔓延,喬安之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那張畫的麵前,畫質冰冷觸骨,喬安之順著衣角往上摸到了她的臉,心疼的像是被針紮成了篩子一般。

喬安之將臉貼在畫中人心口處,閉著眼睛不說話。

宮外的那棵海棠樹孤零零的枝繁葉茂著。

“皇上,皇後娘娘身子又不好了。”宮人在外麵低聲的稟報著,外麵似乎起了風,海棠樹的葉子沙沙的作響著。

喬安之似乎貼著畫睡著了,半晌沒有響動,外麵的宮人也在戰戰兢兢的跪等著。

過了許久喬安之才推門而出,站在宮人的麵前不說話。

喬安之本想說什麼,可是卻覺得無論說什麼都玷汙了這塊地方,眼裏的殺機一閃最後終究化為了虛無。

來到賈琪這裏時,賈琪宮中燈火通明,人裏裏外外的來回走動著。

“皇後病況如何?”喬安之來到賈琪寢宮問著太醫。

“皇後自上次誤服了一杯情的解藥,雖然治理的及時但還是留下了病根,所以時不時就會心悸,臣無能,隻能緩解不能根治。”

喬安之擔憂的握住了賈琪的手,賈琪的手上都是汗,隻不過她的汗是熱的,而喬安之的汗是冷的。

“都怪臣妾錯信於人,中了火燭和賈書的詭計,才落得今天這個下場,還害了南宮皇後。”賈琪虛弱的說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喬安之。

當聽到南宮素的名字時,喬安之神色如常,除了擔憂看不出別的神色。

“安心養病。”喬安之給她擦了額頭上的汗,聲音輕柔。

喬安之吩咐了太醫和宮人們要照顧好皇後之後就借口還有政務要忙便出來了。

出來以後立刻召見了身穿黑色僧袍的戒嗔。

戒嗔誠惶誠恐的應召而來:“臣無能根本就招不到南宮皇後的魂魄,想來南宮皇後應該不在地府。”

“可是朕遍尋天下也找不到她的影子,莫非?”喬安之手中把玩著羊脂玉,上麵那個小小的素字已經被磨的異常的光滑,嘴角冷笑的上揚著。

“臣萬死,但是臣受陛下洪恩,不敢不盡心,隻是真的找尋不到,請陛下再給臣些時日,臣拚死也會給陛下一個結果。”戒嗔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僧袍都有了汗漬的痕跡。

“你身為一寺之長,應該給我看你的本事,尚不說你的指尖血還在那蠱師手中,就是你的住持之位也要服眾才事,戒貪之事還近在眼前。”

喬安之的聲音不高,卻在這殿中顯得異常的威嚴,一下下的打在戒嗔的心頭,戒嗔額頭上的汗開始往下滑著。

“臣萬死不敢負皇恩。”

“不用萬死,隻那戒貪一種死法你就不能承受。”看到戒嗔臉上的驚懼之色,喬安之滿意的眯了眯眼睛,“那個蘇暖你打探的如何了?會不會和皇後的失蹤有所關聯?”

“這個蘇暖真實身份不明,隻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她背後的靠山是越淩,這個越淩本是佛門祥瑞曼陀羅修煉而成,精通佛法又墜入魔界,傳聞他受了情傷才最終歸隱人世,生性冷漠無情極為難纏,臣想即使是聯合整個北楚的高僧都對他無可奈何。”戒嗔實話實說道。

“即是如此,朕也不勉強,隻是找皇後的事情就交在你身上了,事成之後國師的位置非你莫屬。”

“謝主隆恩。”戒嗔叩完頭之後仍然沒有下去的意思,欲言又止。

“還有事?”

“臣看陛下命裏桃花又添了幾分喜色,便大膽推測陛下最近可能會得到心儀之人。”戒嗔謹慎的回稟道。

“哦?心儀之人?那就要看國師的本事了。”

喬安之話鋒沒有任何的尖銳,很是平和,卻不由得讓戒嗔心裏打了個寒顫,跪在地上不敢動彈,口中惶恐的答道:“臣定當竭盡全力,臣告退。”

喬安之看著戒嗔戰戰兢兢的退下去了,對身邊人吩咐道:“告訴蠱師賈氏的用量要逐漸加重,戒嗔的那點血要煉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