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素一邊跑一邊頂風流淚,空氣中胡椒麵有些濃,迎麵打來的感覺過於辣爽,實在是太刺眼睛了。
涕淚橫流的南宮素跑回了林蔭小道中,胡椒麵的辛辣以及跑步的艱辛讓南宮素異常的難受,可是卻不能停下來,一定要跑回去,跑著跑著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坑就被絆倒了。
摔倒在地的南宮素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喬安之提醒自己的那句小心別絆到腳,喬安之平時的樣子居然在這種緊急的時候湧現了心頭,時而小心翼翼,時而刻意討好,時而的霸道強勢的樣子在一瞬間就閃現了出來。
許是過於驚恐,對喬安之的氣憤和別扭都煙消雲散了,現在隻盼著能早點見到他。
對,自己還沒有出氣呢,南宮素喘著粗氣擦了一把眼淚站起來拖著笨重的身體繼續往前跑,隻不過理想總是與現實事與願違,半站不站的時候被一個袋子套住了。
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人用袋子扛了起來,南宮素在裏麵不停的扭動,喊道:“雖然我不是大鄴公主,可是你這樣也算非禮我了,要是讓你家將軍知道了你吃不了兜都兜不了,快放我下來,有事好說。”
任憑南宮素怎麼喊怎麼扭動,扛著自己的人依然不為所動,南宮素費力的從袖口裏摸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這隻匕首尖端帶刺,不僅削鐵如泥而且若是紮到肉裏便會血流不止疼痛難忍。
這是印象中喬安之最為霸道的一次,一定要自己隨身攜帶,喬安之難得的黑了一次臉就是因為自己嫌麻煩忘記帶了,喬安之曾經很嚴肅的說過危險無時不在,有他在的時候他會拚盡全力,沒有他在的時候一定要自己保護自己,這個匕首就是防身利器,本來還應該在匕首上塗上見血封喉的毒藥,但是鑒於南宮素的性子還是作罷了。
這麼一想南宮素的眼淚流的更凶了,自己一定不能被桑茴抓回去,於公於私都不能。
想到這裏南宮素咬著牙將匕首紮到了黑衣人的後背上,濃重的血腥味近在咫尺,但是背著自己的人悶哼了一聲動作隻是頓了頓便繼續跑了,南宮素又紮了一刀,這次的力度更大了一些,匕首整隻都沒入了後背裏,南宮素拔出後剛想繼續,黑衣人就換了姿勢,南宮素一不小心就滑到了自己的胳膊,白嫩的皮膚就被劃出了一個口子,南宮素顧不得別的,隻能繼續掙紮。
可是還沒等繼續做些什麼就被放在了一個軟綿綿的地方,頭昏腦漲的南宮素剛想用匕首將袋子劃開的時候就聽到抓住自己的黑衣人喊了一聲“主人”後就悄無聲息了,於此同時南宮素感覺到自己躺的地方開始搖晃起來。
是馬車,桑茴一向不打無準備之仗,更不可能隻身犯險,所以才會讓人偷偷的將自己運出去那麼這個被稱作主人的人也許根本就不認識自己。
南宮素的動作停了下來,將匕首藏好準備一擊即中,剛收好匕首袋子的結就被解開了,因著袋子底部罩的是南宮素的頭,所以南宮素像是倒栽蔥一般被人拽著袋子的底部就被倒了出來。
披頭撒發滿身血汙的南宮素一邊用沾滿血的手蒙著臉一邊可憐兮兮的假哭道:“我說了我真的不是南宮素,我是她身邊的侍女半夏,你們真的抓錯人了,我可以幫你們抓她的,真的,隻求你們放過我,嗚嗚嗚。”
“阿素。”
桑茴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好聽,仿若風吹過樹林泉水激蕩石頭的天籟之聲,這個聲音曾經給南宮素講過故事,為了保護南宮素撒過謊,更是在朝堂之上不急不緩的說出了那句“臣以為以安和公主和親著實為上策”。
南宮素停止了假哭,苦笑了一下便抬起了頭,出現在眼簾的是桑茴那張百媚眾生的臉,桑茴的臉是典型的小白臉的樣子,白淨的像是上好的瓷器,一點都沒有帶兵打仗的樣子,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才武而麵美,白類美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