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細拿粗新婦人(1 / 1)

唐婉初為人婦,又早就知道自己婆母比較挑剔就有心討老人家歡心,新婚第二日一早就起床很是一番精細打扮,盈盈少女容,薇薇嫁人婦,唐婉烹茶煮水又準備了早茶餐點,按照當地風俗新媳婦成婚後第二天一早是要給婆母奉茶,並自製四份茶點,用以表現對長輩的尊敬,也是為了讓婆家考察新媳婦的能力。

“蕙仙,這是六安瓜片兒吧,我可是萬萬的喝不慣它的,”陸夫人聞了聞茶湯,又用舌尖兒微微一舔茶岩兒滿麵嫌棄的說,又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小聲說“什麼窮酸習慣,不過是商賈之女,哼,還真把自己家當了官宦之家了,不懂就多問,六安茶是茶味濃而不苦,香而不澀,茶性略帶苦寒,能清火,但老人家年老體弱,過量飲用綠茶消食,容易引發胃腸不適。知道的是你不懂,不明白的還當是你故意要害我這老婆子呐。”唐婉聽這話說得不像樣子,很有反駁的衝動,但到底出嫁前父母就特意囑咐過嫁人後要孝敬公婆,更何況從小的教育就是不囑咐唐婉也不可能和長輩反駁的,於是隻能是更深的低下頭表示自己認錯的態度,同時偷眼兒看看身旁站的筆直的自己的丈夫陸遊,滿心期待著他能為自己辯解一二。再看陸遊,聽了母親的話後,略做沉吟說“母親,您別生氣了,是孩兒的錯了,昨日婉兒就問孩兒奉茶時要奉什麼茶的,是孩兒覺得最近天氣炎熱應該多敗敗火就囑咐婉兒沏的六安,是孩兒欠考慮了。”說著就是一躬身子,“行了,行了,知道你們是新婚,為娘多說你媳婦幾句你心痛了,為娘也不多說了,沒什麼事兒你們也就下去吧,”陸夫人一臉不悅的說。

“姑母,您快消消氣吧,新嫂嫂也是初來乍到的不知道您的喜好,沒事兒等會兒我就告訴她您吃穿用度的喜好,還有表哥的一應喜好我呀也會跟新嫂嫂講的,您呀就放心吧。”一個麵容娟秀,體態婀娜的小姑娘說。

“這位妹妹是?”唐婉客氣的問詢。那姑娘卻是看也沒看唐婉,貌似沒有聽見的自顧自的給陸夫人輕輕錘著肩,反倒是陸遊說道“婉妹,這是我姨母家的小女兒,姨夫家姓王,小字佩鸞,因為姨母早亡姨夫公事繁忙自幼就在咱們陸府生活,大家都叫表小姐,婉兒你就叫她鸞妹就行了”陸遊介紹完就對著那王佩鸞說“鸞妹,快見過你嫂嫂呀,這個丫頭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表哥,你這是有了嫂嫂就忘了妹妹了呀,過去你可從來不會凶我的,”小丫頭酸溜溜的說著就兩眼包著淚泡不情不願的給唐婉略一施禮,那樣子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呀,“鸞妹,快別客氣都是一家人,妹妹在陸府多年陸家上下習慣妹妹自然明白,嫂嫂以後有什麼不懂得還要和妹妹請教,望妹妹到時候不吝賜教才是。”唐婉伏低做小的說,那王佩鸞聽了這話還是很得意的,態度也好了許多,忙笑盈盈的承諾沒有問題。

陸夫人見他們相談甚歡也就讓年輕人退下自己聊,她也就歇下了。

“小姐,這陸府按說也是書香世家呀,那老夫人看著就是個難侍候的,再說那個什麼王佩鸞的表小姐,真不知道怎麼教養著這樣的表小姐,小姐您是陸府的少奶奶,她一個客居的表親囂張個什麼勁兒呀”回到唐婉和陸遊住的偏院兒,陸遊忙著辦公剛走唐婉陪嫁的丫鬟諾兒就憤憤不平的說。唐婉聽這話趕緊對諾兒說“小丫頭,你知道什麼,快別瞎說了,小心隔牆有耳,那表小姐自幼喪母,又寄居他人屋簷,自然性子怪異,好在婆母慈悲視如己出,我們自然要多體諒一些的。”諾兒跟了唐婉也不是一年兩年的,自然知道唐婉意思,這陸府的水怕是深不可測呀,但還是忍不住的說“小姐說的,諾兒明白了,隻是小姐也要拿心才是,奴婢看這表小姐對姑爺的感情可不是單純的兄妹情誼呀。”“你這丫頭,越說越不是一回事了,還不快去沏杯茶來,莫渾說了。”唐婉嚴厲的說,諾兒一吐舌頭下去了。

其實就是諾兒不說,唐婉又何嚐不知道,那個佩鸞表妹看陸遊時眼睛裏透出的情誼她唐婉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到?隻是有些事兒要糊塗一些呀,自己心裏明白就好了可別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