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刻花手與八珍席(二)(1 / 2)

一夜無話,四人在寇胖子的宅子睡了一宿不提。

第二天上午幾人爬起來僅是略填了填肚子,一切都為了中午那場鏖戰。

寇胖子不知道從哪拎了兩隻米高的油桶,桶嘴用木塞子緊緊塞著,走近了就能聞到一股子淡淡的酒香。

“無論是醬香型的茅台,還是窖香型五糧液,這類名酒喝的多半是文化,真正酒徒不喝那些。”寇胖子作勢舉了舉手裏的兩個桶,咧嘴一笑:“要喝還是這東西順口。河南賒店老酒五十年陳釀,藏很久了,一直舍不得喝來著。”

看來寇胖子是豁出去了,這種級別的藏品都舍得拿出來。

這一桶至少也得有小二十斤,兩個人撐死也喝不了這麼多,顯然這寇胖子是另有打算。

看表十點半多了,幾人開車去西安飯莊,弄了些下酒菜,直奔南山別墅。

有唐英和多師姐的關係,幾人進入南山別墅倒也沒受到什麼阻隔。

隻是看到寇胖子提著兩桶酒進來的時候,不知道是言若海眼花了,還是怎麼,竟觀察到多師姐的神色有些怪異,那是一種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眸子裏滿是幸災樂禍的意味。

四人心裏都明鏡似的,其實今天這是天大的福緣。不管是誰,隻要能幹趴下火頭三,他與火頭三的關係鐵定了會更近一層。

關係近其實倒是次要的。最重要是火頭三乃是傳說中的看色先生。那門失傳以久弄火絕技的最終歸屬才是真正的好處。

至於為什麼讓給寇胖子,幾人心裏也裝著小九九。

第一個打頭陣的往往是炮灰,隻是用來驗一驗對手的火力罷了。再者,酒量這東西總有一個極限,有人先上,至少起到了消耗的作用。到時候一旦寇胖子敗陣,自己幾人再上,把握也就相對要大一些。

言若海三人,心裏何嚐不是想讓寇胖子先去試試深淺?!又賣麵子好做人,又能探聽其中的虛實情況。一舉幾得的好事,三人又不是傻子,何嚐看不透其中的道理?!

而寇胖子顯然是對自己的酒量極度自信,至少寇三海的名頭在那擺著,那就是響當當的實力。雖然打頭陣,心裏卻絲毫不怯。打定主意,就算豁出老命也要一舉把這個嗜酒如命的三師兄拿下。

他帶著兩桶酒來,一方麵是為了幹倒這個三師兄。另一方麵也無不出於討好、送禮的動機,企圖嘛,很簡單,把三師兄伺候舒服了,有可能那門絕技就傳給自己也說不準。

因與此,寇胖子推開火頭三臥室門的時候,顯得格外雄赳赳、氣昂昂。臉上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很有荊軻那壯士一去不複返的豪邁。

火頭三的臥室在走廊的勁頭。這是一間開敞的大屋,約有近五十平米的麵積,臥室沒有什麼高明的布局,甚至連家具都簡到了極處——僅僅是簡易的行軍床罷了。

亂、滿、狹小。這就是這間屋子給三人留下的印象。

亂、滿,這倒很容易接受。男人嘛,特別是像火頭三這樣五大三粗的男人,不重視生活小節,也算挺符合他外形表現出的“豪邁”。

可狹小。這卻難以理解了。前麵兒不說了,這裏有近五十平米的麵積呢。一張行軍床能占多大麵積?!

是了,請聽我接著說:在行軍床四周的地上,各式各樣的酒瓶、酒壺無規律的堆積著,給三人的感覺仿佛進入了廢瓶回收站似的。屋裏顯得零亂不堪,言若海幾人勉強擠進來,卻已經轉不開身兒了。

四人推門的響動,把火頭三從酣睡中被驚醒,隻見他懵鬆的睡眼上還掛著眼屎,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塊油脂麻花的手帕,擦了擦眼眶。中間好像有什麼發現似的,用鼻子使勁兒嗅了兩口空氣,最......

後把目光定格在寇胖子手裏的那兩個大桶上,心裏納悶不已。

攏了攏自己的披肩赤發,拽了拽濃密紅髯,想了片刻,似乎已然想清楚了什麼,嘿然一笑,扭了一把臉,細聲細語道:“住房,那個窄了點兒。一下子進來這麼些人,嘿嘿,轉不開身了吧?”

火頭三麻利地跳下床,用腳踢了踢地上散落的空瓶,忙活半天才隱約弄出了一小片空地。

“來吧。把酒放過來。”

幾人乖巧地把酒菜擺上,這片空地立時就被填得滿滿的,僅留下兩個麵對麵隻能容納一人的小方位。

“嘿。不成了,這屋子疏於整理,最多進來一個人,你們別介,實在不行就車輪戰吧。你們心裏的小算盤,我清楚的很。沒問題,隻要能放翻了我,咱們什麼都好說。”火頭三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先一**坐下,占了一個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