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這樣的字眼,無論在哪都會讓人警惕,甚至驚懼。
所以當客棧內的人聽到這麼一個詞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望了過來。
說這話的人是個綁著兩條辮子的小姑娘,紅嫩嫩的臉蛋,清新甜美。但她的眼睛現在是凶神惡煞的,似乎要把隔壁桌的年輕人吃掉般。
隔壁桌的年輕人正是熊淍。
熊淍瞥了雪舞小姑娘一眼便把目光轉移到了她旁邊的美人身上,這一眼的無視感讓雪舞差點氣炸,眼看暴動得就要掀桌子以示抗議。
所幸坐在她旁邊的美人笑盈盈地站了起來,解了這個圍。美人說:“你這個玩弄舍妹感情的凶手,可算是被我們找到了啊。”
雪舞一瞪眼,就要出聲抗議,不想卻被美人用眼神製止了。
熊淍知道美人是誰,隻是有些詫異她不在“溫柔鄉”好好當老鴇,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老鴇柳仙袂拉起不情不願的雪舞,坐到熊淍那桌,盈盈一笑。
年輕人看了柳仙袂一眼,道:“有事?”雖然熊淍現在並不太想理會她們,不過看在柳仙袂出聲解決了“凶手”字眼所帶來的麻煩,便也就算了。
柳仙袂掃了一眼已經恢複平常的客棧氛圍,盈盈笑道:“沒什麼,隻是問下你,連雲堡的堡主可是你殺的?”
雪舞一臉仇視地盯著年輕人,目露凶光,心頭似乎還很介懷被冤枉的事情。
隻可惜雪舞目光再凶,她蘋果般的小臉蛋還是隻會讓人覺得異常的可愛,紅撲撲的。
年輕人搖了搖頭,道:“不是。”在兩女的詫異下,頓了頓,又道,“不能說是。”
柳仙袂道:“哦?怎麼說呢?”
年輕人道:“原本我是要出手的,但有個人搶在我前麵。”
柳仙袂確實有些驚訝,因為根據雪舞所說的,在她的猜想中,丁棋應該是死在熊淍手上。
雪舞也很吃驚,她幾乎要大聲叫嚷出來,大聲說她明明看見他和另外一個姑娘跑出來。
想到這裏,雪舞忽然眼睛一亮,問道:“喂,是不是那個姑娘殺的?她才是凶手?”
年輕人冷冷地望著雪舞,雪舞微微哆嗦了下。
“不是她。”年輕人道。
年輕人並不想理會她們太多,而且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凶手這種說法,隻有殺人和被殺。丁棋的死,隻是因為他弱,隻是因為他招惹了人。
同樣的,如果熊淍被殺,也是因為招惹了人,也是因為弱小。
柳仙袂似乎看出年輕人並不想再談這事,而且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便也就打了個眼色給雪舞,製止她再提問。
“客官,您的菜?”
柳仙袂回過頭,望向端著酒菜站在原來桌子旁邊的店小二,盈盈笑道:“放在這邊罷。”
年輕人倒也不含糊,看見酒菜放上來了,便取出筷子,開始夾菜吃起來。
雪舞一愣,隨即怒道:“喂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要吃也打聲招呼啊!這是我們的!”
年輕人瞥了雪舞一眼,道:“放到我桌子上了,我為什麼不吃?”
“你!”雪舞氣極,正要說什麼,卻看見柳仙袂朝她搖了搖頭。
柳仙袂笑道:“沒事,我們吃。既然放到他這裏來了,結賬也就隻好交給他了。”
年輕人:“……”
雪舞:“……”
雪舞看著有點呆滯的年輕人,隻差沒拍手大樂起來。
三人沒再說什麼,吃起菜來。
片刻後,年輕人忽然問道:“你知道上官?”
熊淍問的自然是柳仙袂。
柳仙袂怔了怔,道:“金錢幫的上官世家,誰不知道?”
熊淍問道:“上官瑾是家主?”
柳仙袂道:“是。”
熊淍道:“他可是有個女兒叫上官飛飛?”
柳仙袂道:“是。”
熊淍道:“上官飛飛是江湖第一神醫的徒弟?”
柳仙袂道:“對,你想知道關於上官飛飛的事情?”
熊淍道:“沒錯。”
柳仙袂又道:“你想知道她的事情是因為你要殺她?”
年輕人道:“沒錯!我要殺上官飛飛!”
年輕人說這話的時候,雙眼掠過一絲殺意。
柳仙袂笑道:“很好。”
年輕人一怔,道:“為什麼好?”
柳仙袂伸出玉手,盈盈一笑:“這個消息,三百兩。”
“啪。”
年輕人手中的筷子因為過於用力而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