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峽穀,有點清冷。
年輕人靜靜側躺著,姑娘也靜靜側躺著。
靜靜側躺著其實也沒什麼,但是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問題就大了。
對一個姑娘家來說,和一個男人睡在一起,這是聲譽和清白的問題。
年輕人麵無表情,一副很冷靜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一邊臉上有著清晰可見的手印,或許感覺會更好點。
夏芸姑娘靜靜地端坐在對麵,臉上的紅暈淡了不少,但絕世無雙的嬌顏,依然令人無法轉移視線。
熊淍就沒有辦法逃開。
他看著夏芸,像是要把她吞進肚子裏般。
夏芸回望著熊淍,安安靜靜地回望著,忽然輕笑出聲。
她笑起來的樣子更美,所以,他又醉了。
但是他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整個人就醒了。
徹底的醒了。
“嗯?”夏芸姑娘輕輕發出一聲疑問。
她的雙眼和平時不太一樣,清冷中,帶著些許難言的莫名,還有羞澀。
熊淍深吸了口氣,道:“那時候,你不是走了嗎?”
他說的是他們在連雲堡大堂內的時候。
夏芸一怔,隨即微微一笑,優雅地站起來,柔聲道:“你的鈴鐺。”
熊淍的瞳孔縮了縮,問道:“你聽到了?”
他知道,在她受到槍奴威脅的時候,躲在橫梁角落的他忍不住動了動,腰際的鈴鐺自然也輕微地晃動,但是聲音很輕。
他沒想到她竟然聽到了。
連雲堡堡主沒有聽到,槍奴們沒有聽到,她聽到了。
“嗯。”夏芸姑娘柔若春水的雙眸望了過來。
感受著她無聲的溫柔,年輕人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是什麼時候呢?
情愫像是一條無形的紅線,忽然就把他們束縛了。
有時候,愉悅的心情就是來得這麼突然,亦無論是誰先注意了誰。
他的心情是這麼雀躍。
她的剪水清眸是那麼溫柔。
你快樂麼?
年輕人慢慢站起來,慢慢地走近姑娘。
姑娘微微揚起俏臉,和他對視。
姑娘微微低頭,溫柔地挨上他的胸膛。
是的,快樂。
一種別於以往一切的快樂。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把她摟住。
“那麼,你真的是熊淍麼?”
她的聲音是那麼悅耳動聽。
但是聽在他耳裏,卻像是一把劍。
這把劍,筆直地刺進他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