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對麵突然迎麵上來一隊鮮卑人。。
“怎麼了兄弟,怎麼弄的這般狼狽?”為首一個年紀輕輕的騎士迎上來道。
因為剛剛遇襲,伊炙年警惕的勒馬肅立,這一次他學精了,小心的觀察了來騎,確定都是鮮卑人才稍稍放下戒心,歎了口氣道:“哎,別提了,被一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賊人暗算,一小隊人,就我一個保住性命逃了回來!”
“哦?”為首那騎士瞳孔一陣收縮,嘴角不為人察覺的流露出一絲詭異笑容,語氣緊張道:“哦,你說隻有你一個人逃了回來?那夥人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
“可不是,這些人也不知哪裏來的這麼好的身手,而且出手真他娘的狠毒,我那幾個兄弟根本沒跟他們過幾下手就丟了性命,要不是我見機的早,又身手敏捷……”伊炙年又有些按捺不住喜歡炫耀的本性,不過他擔心坐騎的傷勢,這次隻是大致說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就收住了勁頭。
“那你可弄清楚那些人是什麼身份了沒有?”為首的那騎士微微一笑道,他的身後,幾個屬下似有意似無意的移動,不動聲色間已經將伊炙年圍在當中……
伊炙年搖了搖頭道:“沒有,聽他們說他們是惟氏部落的,不過鬼才相信他們的話呢,廝殺中我好像聽到了漢人的話,他們或許是漢人派出來的斥候也說不定……”說到這裏的時候,對麵為首的鮮卑騎士身形一顫,不過擔心愛馬傷勢的伊炙年並沒有注意到。似乎是口隨心至,伊炙年隨口問道:“對了,還不知道兄弟您們是哪個部落的?”
“我們……嘿嘿,我們也是惟氏部落的……”那年輕騎士嘴角微微一翹笑道,不知何時手已經按在了腰間刀柄出,隻見寒芒一閃,頓時一大蓬的血霧如噴泉一般從伊炙年斷頭的脖頸處噴薄而出!
“呼!好險啊!”一刀斬殺了伊炙年,那年紀輕輕的鮮卑騎士長處了一口氣,他說的竟然是漢語!可看他寬額大臉,皮膚白皙,鼻梁高挺,這分明是鮮卑人的特征!
“蘇將軍果然有先見之明啊!竟然想到早一步在大道上攔截回報消息的斥候,厲害啊!厲害!”身邊一個中年鮮卑騎士奉承道,他用的是鮮卑語,被稱作蘇將軍能和伊炙年輕鬆交流,他的話當然聽得懂。
蘇將軍,沒錯,這年輕的鮮卑騎士正是喬裝後的蘇磊!自從和惟氏部落混入鮮卑大營之後,他就一直秘密的派人給文遠傳遞消息,對慕容部一戰眾謀士的精彩謀劃,就有他一份傳遞情報之功!
當然蘇磊以夜影衛首領的身份,冒著極大的風險深入虎穴,並非隻是為了傳遞情報的,這種任務隻要是忠心的細作都能勝任。
他跟著惟崑深入險地,一來是以自己為人質讓惟崑放心文遠給予他的承諾,再有就是借打入敵人內部的契機,找準時機一擊製勝!而符合製勝條件,又不用付出慘重代價的,無疑是襲擊聚集了鮮卑人丁聚居的老營!
接話的那個中年鮮卑漢子叫惟铖,是族長惟崑的族侄,就是被派來監視蘇磊的,當然蘇磊有什麼吩咐的時候,惟铖也必須盡可能的協助完成。
這一個多月來蘇磊一直安靜的潛伏在鮮卑內部,置葏落羅要把老營北遷,他就讓惟崑主動請纓前去保護,惟氏部落隻剩下幾百青壯,留在天狼山大營也起不了什麼大用。所以置葏落羅並沒有多想就答應了惟崑的請求。
在老營蘇磊一直耐心的等待著,終於,直到前兩日主公派人傳來消息,將派大軍奔襲二百裏,今夜奇襲老營!
偷襲老營是個很大膽的計劃,風險是免不了的,但是蘇磊仍希望自己這邊能做到盡可能的不出紕漏,所以今天一早,蘇磊就開始著手準備,派人輪流在出山的要道口蹲守,如果有鮮卑的哨騎發現漢軍的蹤跡回報,就不惜一切代價截住!結果蹲守的人換了三撥,蘇磊這一天都在緊張和煎熬中渡過,眼看著天色將晚,蘇磊實在按捺住不緊張的心情,親自出馬來到這要道口察看情形,誰料竟如此無巧不巧碰上僥幸從老雕箭下逃得一命的伊炙年!
這一次伊炙年就沒有上一次的幸運了,被蘇磊一刀結果了性命,他所得知的情報隻能隨著他的死一起被消失的無聲無息!再也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