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眼前森嚴的步兵大陣,慕容燕隻能看到遠處土坡上站著不少漢軍兵馬,還有一杆“張”字黃旗!
大陣堵住的道口之後,燃燒未熄的木頭還有黑煙冒起,隻是穀裏已經沒有了喊殺聲音!慕容燕焦急愛子安危,拍馬而出也不廢話,高喝一聲道:“讓你們的領頭將軍出來答話!之前的黑鷹鐵騎在哪?我兒子慕容羽現在何地?”對麵這座步陣嚴整無比,外層是一排巨大的輜車相連,輜車上弓弩林立,看規模足有萬人上下。深諳漢軍戰法的慕容燕雖然狂傲,可麾下卻終隻有七千餘騎,不到萬不得已,慕容燕實在不願與漢軍硬拚!
慕容燕的喊聲過後,不多時,對麵奔出一隊數百人的騎軍,旗手所扛大旗上龍飛鳳舞的繡著一個“麴”字,從大旗下奔出一個年逾四旬的中年漢人將軍,來人身披重甲,手綽銀槍,麵色威嚴冷峻,眼神微眯城一條縫兒,時不時從眼縫中透出一絲冷冽的殺氣!
“閣下可是慕容燕大帥?久仰大帥聲名,如雷貫耳!本將麴義,現忝為大漢並州都督,晉公麾下前軍大將!”
“你是冷麵殺神——麴義?”土坡上,慕容燕麵露驚容道,他的部落雖然一直都在北方活動,這十多年很少和漢人有交集,不過麴義的名聲還是傳遍了整個大草原的!據說他的車陣死死克製騎兵的衝擊,到如今,據說他的車陣都沒有被破過!壓力最大的一次,據說是他憑借車陣一萬步兵重創了兩萬多輕騎!
一聽說對麵的統兵將軍是麴義,慕容燕的臉上頓時一片陰沉……
“冷麵殺神?你說下麵步陣的主將竟然是麴義?”此時土坡上的慕容羽也驚呼起來,他和慕容燕知道的差不多,都隻知道漢軍之中有一個專克騎兵的將軍叫麴義!一聽說眼前這人就是讓鮮卑人口口相傳,殺名遠播的冷麵麴義,慕容羽麵色頓時一陣凝重,又有些慶幸剛才幸虧沒有和文遠打賭!現在他已經是任人宰割,再打賭真說不準又把什麼輸了去!
文遠笑著看了慕容宇一眼,淡淡道:“你現在好好看著,我漢軍取勝是不是隻靠智計?”
慕容羽冷哼道:“哼!就算有一兩個能打仗的將軍,我鮮卑人又有什麼好怕的?”不過他雖然嘴上不服氣,眼卻一眨不眨的用心研究穀口麴義布下的車陣,對上麴義的車陣,慕容羽真不免為父親憂心……
這座車陣背靠穀口,三麵用丈許高的輜車圍成一圈,漢軍士兵站在車上依靠外側巨大挨牌的防護,將一具具強弩伸向外去!強弩!車上士兵手中拿的幾乎都是強弩,少說也有數千具!土坡上的視野極好,看的慕容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他現在算是有些明白了,這麼多強弩!父親手上就那七千餘騎,哪有可能衝的過去?就算頂著強弩衝道陣前!七千騎兵隻怕也所剩無幾!到時哪裏還有機會破開車陣,和陣內的萬餘漢軍廝殺?
…………
陣前,慕容燕似乎也看出這車陣的門道,表情凝重無比,他並沒有下令進攻,而是沉住氣衝麴義道:“麴將軍!之前我部黑鷹鐵騎追入穀中,不知你可曾見過我那犬子慕容羽?”
麴義冷冷一笑,他也無意隱瞞,徑直答道:“想不到慕容大帥倒是舐犢情深!實話告訴你吧,你兒子慕容羽如今已被我家主公所擒,現在正在土坡上看著咱們!”說著回身指向陣後的土坡上插著大旗的位置一指。
因為隔著很遠,慕容燕也看不真切,隻能看到一柄三丈高的“張”字大纛!不過聽了麴義說愛子沒死,慕容燕還是在心中暗暗緩了口氣!他慕容燕膝下雖然並非沒有其他子嗣,可要說能繼承他這一番事業的,隻有慕容羽一人,其餘的兒子要麼不夠聰明,要麼沒什麼領導能力!慕容燕一直將這個兒子當作他的繼承人!付出了無數的心血栽培!如果死了慕容燕當然會大受打擊,現在聽說兒子暫時無恙,慕容燕禁不住暗暗鬆了口氣。
麴義見慕容燕低頭沉思,冷冷一笑催促道:“來吧慕容大帥,想救你兒子,就來先過過我這一關!打贏我再打贏我家主公麾下最精英的玄纓衛!到那時,我家主公說不定一高興就會把你兒子放回去!”說罷也不怕鮮卑軍騎兵偷襲,很是光棍的撥馬勒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