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行其實也對馬家人沒什麼好感,尤其是那個馬超,一向自負勇力、眼高於頂,看誰都看不起。田樂和陽逵的牢騷其實正說到了自己心裏,可是韓遂待閻行甚厚,想到臨行前韓遂的托付,閻行麵容一肅,幹咳了兩聲:“咳咳……”
“呃,閻將軍……”田樂、陽逵聽到咳嗽聲嚇了一跳,見是閻行忙上前告罪。閻行也沒有訓斥他們的意思,隻是叮嚀兩句,便要轉身離去。
二人見閻行並無怪罪之意,提在嗓子眼裏的心終於放了回去,田樂麵色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和陽逵匆匆說了兩句,陽逵連連點頭讚許。
“閻將軍……”閻行正自走開,回頭一看,卻是田樂叫住了自己。
閻行疑惑問道:“田將軍有什麼事情?”
田樂拉著陽逵一同來到閻行身邊,神神秘秘道:“將軍,我和陽逵兄弟二人有一件事,想與將軍商議。”
閻行看了看田樂道:“說。”
“是這樣的,閻將軍……”田樂、陽逵對視一眼,把閻行拉到一僻靜處,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聽了田樂的話,閻行嚇了一跳道:“什麼?克扣軍糧……你們不怕此事被主公知道,要了你們的腦袋嗎?”
陽逵一臉苦澀的道:“俺們哥倆這不也是替咱們自家兄弟考慮嗎?咱們的糧食也不多,下次還不知什麼時候送到此地……這萬一要是斷了頓,弟兄們餓死餓散,還不咱們吃虧?咱們偷偷的藏一點糧食,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解去燃眉之急呢。”
“這……”聽了陽逵的話,閻行不禁有些猶豫。
見閻行似乎有些意動,陽逵趁熱打鐵道:“咱們隻不過是抽一部分出來,又不是不給馬騰留一點糧草。況且將軍咱們如今已經違了期限,去了也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看的,橫豎都是要遭一頓斥責,倒不如……”
閻行左思右想,終究拗不過兩人勸諫,最終點頭同意,傳令道:“留兩萬斛糧草在北岸,其餘三萬斛運過河去……”
馬超滿心歡喜的領著三千騎兵前來接應,剛到渭南,就看見閻行護送著糧車迎麵行來,馬超一看糧車數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千多輛輜車,加在一起不過兩三萬斛,韓遂就派人送來這麼一點糧食,難不成是打發要飯的?
馬超強忍著怒氣沒有發作,迎上前去見到閻行。冷冷問道:“糧草何以到此時方才運到?”
閻行見馬超麵色不善,也不假辭色,硬生生的答道:“麴義阻截,糧草隻能從小路轉運,因此耽擱了時限,還望少將軍莫要怪罪。”
馬超見閻行如此反駁,頓時生出一絲怒意,長槍一指閻行身後的糧車隊喝道:“隻有這麼點糧草,還不夠我軍十日所需!該不會是伯父把糧草都侵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