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胡車兒的話,張繡眼中閃過一抹陰鬱,歎息道:“你想的太簡單了……眼下這種情勢,如果沒有曹操牽頭,咱們這些小勢力隻能張遼這樣的大豪強的陰影下生存,遲早逃不掉被吞並的命運……這就是亂世,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亂世法則!滿寵的話沒有錯,如果能扳倒張遼,對我們來說未必不是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誰不想一展宏圖,建立一番功業呢?呃……跟你說這麼多有個屁用,你小子下去給我看好了下麵的兄弟!”
“是是是……”胡車兒告了個罪,急匆匆的離去!
張繡長身而起,望著嶺下崎嶇婉轉的山路喃喃自語道:“張遼……怪不得我偷襲,這一切都是你逼迫的……”
山風吹過,山坡上的枯黃草木隨風擺動,滿眼盡是蒼涼蕭瑟的景象……
正思忖間,一個將軍磕磕絆絆跑了過來,低叫道:“來了來了!主公,司州軍隊過來了!”
張繡精神一振,喝道:“傳令全軍隱蔽,看我旗號行事!”
不多時,隻見遠處山道上漸漸緩緩出現一支軍隊,看旗號正是河北軍,張繡眺望一番,待軍隊靠近,忙伏低身體屏息靜氣。
“快點,再加把勁,等出了這條山路到了平地,大家夥紮營好好歇息歇息……”山道上,身背雙戟的太史慈駐馬立於道旁一塊大青石上,大聲催促這士卒前進。
山道上行走的正是河北軍鎮守司隸的戰兵部隊,右將軍太史慈是領兵將軍,太史慈本來奉命從虎牢關出兵,攻略駐紮在陳留的草人軍隊,不過因為關中馬騰、韓遂叛亂,主公飛馬派人傳信,改變了他原來的進攻任務,率軍馳援潼關一線,防止西涼軍突破潼關,進入三川之地。
太史慈接到大將軍將令後不敢怠慢,留下少部分兵馬守虎牢管,自領戰輔兵三萬向西挺進,行十餘日,終於過了函穀關,進入弘農郡。
雖然過了函穀關,不過仍然地處要崤山山嶺地帶,道路依然狹窄,地形依然起伏崎嶇,最狹窄處隻容兩騎並行,數萬大軍迤邐十餘裏,行軍速度緩慢,不過平日一半腳程而已……
這兩日太史慈總覺著心裏有點不對勁,原本他還準備殺入兗州,好好的和曹仁大戰一番,不想中途卻突然接到了心命令,這讓包括他在內的整個司隸軍團都一陣鬱悶。這一路行軍十餘日下來,太史慈越想越不對,西涼馬騰、韓遂早不造反晚不造反,這時候造個哪門子反?難不成和主公攻打兗州有什麼聯係?
所以太史慈對鍾繇在關中的處境頗有些擔心,行軍途中一直催促兵馬疾進……
太史慈的兵馬在司隸駐紮之後,函穀關以及東麵整個河南尹都歸入文遠的勢力範圍,函穀關以西控製弘農郡的段煨也名義上聽從文遠調遣。這一路經洛陽、過函穀前往潼關盡是文遠轄下之地。
尤其這函穀關,方圓二三百裏都是文遠的勢力範圍,太史慈也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這深入至此,在這重重山嶺之中憑險設伏!幾萬兵馬迤邐十餘裏,一點一點的進入張繡精心設下來的口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