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禁邊走邊琢磨,主公雖然說過河內不可守便退,但是卻規定最低一月之期,可是主公離開到現在不過才十幾天,現在就走了,若是讓主公知道,豈不是還要降罪?

於禁正冥思苦想,突然一小校飛馬來報道:“將軍,那幫青州兵老毛病又犯了,又在劫掠河北百姓!”

“劫就劫吧!都這當口上了,老子還哪管得了青州兵的那點破事?”於禁難得的破口咒罵道,他素來以號令嚴明為治軍方針,自己也素以職業軍人自居,很少粗魯放縱的行為,不過對於這些青州兵,他於禁確實氣得牙癢癢的。

青州兵是前兩年主公曹操招降的青州黃巾,當時主公俘虜了老弱丁口六十餘萬,選拔其中青壯六萬,編為青州兵,有大將夏侯惇統禦。

夏侯惇這人打仗是夠剛猛的,不過他向來是大老粗一個,麾下士卒的軍紀實在令於禁不敢恭維,這幫青州兵作戰勇猛倒是繼承了夏侯惇的風格,可是身上黃巾賊寇的匪性也沒有洗去,隔三差五就會給幹出些打家劫舍、奸淫捋掠的勾當,此次夏侯惇鎮守兗州,青州兵被調到河內助陣,沒了頂頭上司的青州兵更如脫韁野馬一般,桀驁難馴。

於禁素來注重部隊軍紀,作為主講已經幾次壓製著青州兵,想來大概是今天守城時的心理壓力太大,這些兵痞又開始發泄心中鬱悶之氣!

換作平日,於禁當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不過現在他自身都難保了又哪裏有心情管這份閑事?

不過那小校正要離去,於禁突然眼前一亮,道:“且慢!”

於禁沉吟一陣,對那小校道:“不要管這些當兵的敗類了,你快去集合隊伍,今夜就動身南去,記住,一定要悄悄的,不可讓太早青州兵發現咱們開城離去!”

“開城離去?將軍這是……”那小校疑惑脫口道。

“噓……小聲點!別囉嗦,叫你去你就去!”於禁連忙製止道,也顧不上解釋,催促小校下去。

等那小校依言退下,於禁之前的凝重已經煙消雲去,喃喃道:“青州兵嘛,正好拿來做替罪羊,這樣回到兗州,總算有理由向主公交待了!”

是夜三更,於禁領著本部兵馬悄然離去,等到青州兵得知消息,已經是第二日天亮冀州軍再次攻來的時辰。得知主將棄他們而去,青州兵頓時如炸了鍋一般,他們自知在河內犯下滔滔罪孽,張遼的兵將定然饒不了他們。有的主張堅守,有的打算逃逸,沒有主將的調度,眾部將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亂哄哄的,總之懷縣城內此刻是亂成了一鍋粥,如此情勢如何能擋得住攻勢凶猛的張遼軍?還不到午後,懷縣城就被攻破,烏蘭古、魏延、呂蒙等人一馬當先衝入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