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白大頭你可小心著點,你的頭目標那麼大,一不小心就能砸著你。”見白大同灰頭土臉的樣子,陳四極不自然的取笑著,大熱的天,臉色病黃的有些嚇人。

“就你小子會咒我,難不成輸了賭賽,想跟俺賴皮?”白大同並沒有注意道文遠軍的士兵瞪了一眼陳四道。

陳四擦去額頭上黃豆大的汗水,硬氣道:“不就一場酒嘛?多大的事?俺陳四豈是那種賴賬的人?”不過他說完之後,痛苦的捂著肚子,叫道:“哎喲,這肚子,不行,我要再去方便方便……”說罷,彎著腰向戰壕外跑去。

兩個人雖然平常在一起鬥嘴慣了,關係卻是最鐵的,白大同關心道:“陳四,你不會是吃壞肚子了吧,這才半天的功夫,你就去了五趟,要不要讓頭兒給你找軍醫看看?”

“娘的!誰知道呢?也不知道昨晚上吃了啥東西,今早一起來就是這個樣子,哎呦,待會再說吧,我忍不住了……”陳四邊跑邊艱難的說完這幾句話,已經消失在白大同的視線裏。

“挺幹瘦的一人,飯量比俺還大些……”陳四邊嘀咕邊站起身,他還是擔心陳四別是得了什麼急病,尋思著替陳四去後麵營帳去請軍醫。

白大同找隊頭告了個假,貓著腰沿著戰壕向後走去,沒辦法,城頭上的投石車已經沒幾座了,袁軍的投石車已經輕易的抵近寨牆外極近的區域,投出的石塊更是可以越過寨牆砸到數十步以內,這段距離可得小心。

走出了最危險的那數十步區域,白大同終於站直了身軀,他伸了伸窩的酸痛的腿腳,向內營走去。

巨鹿軍所築的陽平亭城寨前後三重寨牆,每重寨牆相隔一裏多地,前寨是純戰兵駐守的地方,後寨住的是主公和他玄纓鐵衛,中寨的兵種比較雜,戰兵、輔兵、工匠、軍醫都駐紮在這裏,白大同要去找的軍醫就在這裏。

不一會功夫,白大同來到中寨寨門下,亮了軍牌,守寨的同袍把他放了進去,中寨寨牆同樣高有三丈,垛堞網絡城垛一應俱全,隻是沒有投石機等守城器具,寨牆之上有楊義率領的士卒守吧。三重寨牆,彼此間防禦都自稱體係,便是袁軍攻下了第一重寨牆,文遠軍也能從容退入中寨組織防禦。

從守門的弟兄哪裏問明了軍中醫匠治病的地方,白大同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地頭,不過一掀帳篷,白大同發現帳中除了有一個身背青囊的老醫匠外,主公居然也在這裏,兩個人正小聲交談著什麼,像是在問些病狀之類的東西……

白大同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怪誕的想法——主公不會也和陳四一樣,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跑肚拉稀了吧……

白大同猛的搖頭甩掉這個不敬的想法,啪得一聲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嘀咕道:“呸呸呸……烏鴉嘴,主公是天上派來拯救咱平民百姓的仙人,那是陳四那個凡夫俗子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