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勃然作色,嗬斥張飛道:“翼德休得無禮!你這大嗓門也不怕嚇著先生!”
“大哥!我……”張飛一臉無辜的道。
劉備嚴辭道:“休得多言,你粗莽無禮,我生怕衝撞了先生,還是暫且下去。”
“呃……是。”張飛怔怔的看了劉備一眼,垂頭喪氣的答應道,不過臨起席時,還不忘順手抄起一壇子酒帶了出去。
“哎……我這三弟,一向粗莽的很,雲長,你且下去看看,酒多誤事,不可讓三弟多飲。”
“遵命。”紅臉關羽拱手應道,瞥了一眼郗慮,起身走了出去。
見兩位兄弟離去,劉備結果郗慮送來的書信仔細看過,良久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玄德公何事憂慮?”
劉備歎息一聲道:“備與文遠三年之前曾有過一麵之緣,三年不見,文遠如今已是冀州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帳下多有像郗先生這般身具大才之人相助,與文遠相比備當真是汗顏無比。”
郗慮道:“郗慮不過一無名小卒,如何當得玄德公如此讚譽?我家主公身邊文武全才,忠義智勇之人多矣。”
劉備眼中精芒一閃,道:“先生何必過謙,先生大才,方今文遠手下,如先生者還有幾人?”
郗慮笑道:“文武全才,智勇足備,忠義慷慨之士,動以百數。如慮不才之輩,車載鬥量,不可勝記。”不過郗慮終歸是年輕人,雖然表麵謙辭,臉上卻帶著一抹傲意。
劉備身形一顫,細細打量郗慮一番,臉色悲戚仰天長歎道:“文遠何其幸也!有如此多的賢才相助,而備堂堂中山靖王之後,漢室宗親,如今不過屈居一郡,兵不過數千,將不過關、張二人,文不成武不就,實在慚愧啊!”
郗慮動容道:“玄德公何必妄自菲薄,慮觀平原百姓安逸,治下清平,乃當今亂世罕有之樂土,玄德公仁德愛民,慮心中也欽佩不已。”
劉備悲聲道:“先生過譽了。先生,備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先生能否答允。”
“玄德公請講。”
劉備動容道:“如今天下大亂,小人當道,備雖不才,忝為漢室宗親,常懷忠君報國之誌,匡扶漢室之心,怎奈人才難得,常歎力不從心,不知先生是否肯屈居劉備帳下,為備出謀劃策,備必定禮待有加,敬若上賓。”說著說著,劉備已經帶起了哭腔,聲情並茂,當真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這……這個……”郗慮瞪大了眼睛看著劉備,這也太扯了吧……這劉備怎地說著說著就想著招攬自己,雖說方才一直給自己留下了好印象,可是這麼冒冒失失的提出招攬,這樣做隻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這劉備當真是求賢若渴,到了快渴死的地步,另一個就是……他的臉皮實在是太厚了,厚的常人根本拍馬難及。
不過不管是哪一個,能夠第一次見麵提出這種請求,都能說明一件事情,這個劉備,絕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