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謬讚了,老朽賤名如何入得將軍之耳。”鄭玄冷淡道。
袁紹不以為意道:“紹想請康成公為我冀州別駕,不知康成公肯屈就否?”
鄭玄不假思索拱手謙辭道:“將軍好意,老朽在此謝過,隻是老朽年過六旬,已是行將就木之軀,不能為將軍分憂,還請將軍見諒。”
“康成公就不再考慮考慮嗎?紹思賢若渴,若能得康成公相助,必定能如虎添翼啊。”袁紹眼中厲芒一閃而逝,尷尬笑道。
“功名利祿於我如浮雲,況且我與將軍誌向不同,將軍就不必再多費唇舌了。”鄭玄如何看不出袁紹的心意,不過他生性淡泊名利,本來就不願出仕,且對袁紹心存不滿,文人傲骨,就算是袁紹砍了他的腦袋,也別想讓他改變想法。
袁紹再好的涵養此時也不禁要發作,眼神之中殺氣湧現,鄭玄也毫不畏懼梗著脖子向袁紹對視過去。
氣氛一瞬間清冷下來,謀士審配嚇了一大跳,忙端起一盞酒上前勸解道:
“主公,既然康成公無意做官,我看就不要勉強了。”說完,急匆匆的向袁紹使了個眼神。
袁紹剛才也是一時被怒氣衝昏了頭腦,此刻醒悟過來,冷哼一聲道:“也罷!既然康成公不願為了效力,左右!送康成公回崇文院!”幾個武士呼喝一聲入帳,幾乎是押著將年逾六旬的鄭玄從帳中請了出去。
一場筵席就這樣不歡而散,鄭玄剛剛走出大帳,袁紹就一掌狠狠的拍在身前桌案之上,喝道:
“老匹夫不識好歹,當真以為我手中刀劍不利嗎?來人,半路給我將鄭玄殺了,扮作被盜賊截殺的樣子!”
“主公息怒,此事萬萬不可!鄭康成乃是當世名儒,怎可擅殺?便是嫁禍給盜賊,如今癭陶已在主公控製之下,主公如何能堵住悠悠之口,到那時怕是天下在沒有智謀之士肯投靠主公了!”許攸喝道。
“不殺鄭玄,實在難消我心中之很,這老匹夫分明是傾向張遼小兒,為何他肯在文遠手中做官,而不肯為我所用,張遼小兒,難道他一個寒門武夫比得上我袁氏一族的威名?”
眾謀臣頓時不說話了,這段日子張遼這個名字幾乎成了袁紹勢力之中不能提及的禁忌,一提到張遼,袁紹就會火冒三丈,暴躁不已。
不過袁紹也隻是說說過過嘴癮,他如何不知道殺死鄭玄後果的嚴重性,嘟囔了兩句,袁紹默不作聲的喝起悶酒。
“報主公!我伏路小軍與道旁截獲一封書信。”
正鬱悶中,帳外突然有一個小校匆匆從門外走入,遞上一封書信。
隻見袁紹看了書信,突然啊啊大叫一聲,憤怒的將書信擲於地下,大聲喝道:“張遼小兒安敢如此?我誓取你首級方解此恨!來人,出兵!出兵!”
許攸上前撿起這封書信一看,竟是一篇討袁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