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全部後退,放下你們的武器!”文遠隻覺著一股怒氣直衝頂門,厲聲吼道,重重推開正瘋狂向前湧去的人群。
那些殺紅了眼的並州士卒見是文遠,手上一頓,紛紛自覺的分開一條道路,不過卻並沒有依言丟下手中的武器。
文遠麵寒如冰走在刀槍叢中,直奔寨門而去,寨外的巨鹿兵見主公就在寨內,不由一愣,出於對文遠的敬服,本能的放下了手中的刀槍。
兩邊分開各拖著己方倒地的同伴退了幾步,隻這一陣拚鬥,雙方便死傷了數十人,而且大多數都是郝昭麾下的並州軍,因此大多數並州士卒的眼中都充滿了恨意。
“都放下刀劍,主公在此,爾等想幹什麼?”
文遠正疾步走著,斜刺裏突然走出一將,納頭便拜,文遠視之,正是郝昭。
隻聽郝昭伏地請罪道:“主公,末將治下無方,請主公治罪。”
文遠定睛一看,隻見郝昭胸前衣甲之上,劃開一道觸目驚心的巨大裂痕,胸前掛了一道幾寸長的口子,殷殷流出鮮紅的液體。
“怎麼回事?誰傷了你?”文遠連忙將郝昭扶起,問道,轉身冷冷的向寨門外的巨鹿軍士,幾個領頭的頓時軍士慚愧的低下頭去。
郝昭掃了一眼寨外,故作輕鬆道:“沒事,隻是一不小心,受了點皮外傷而已。”
郝昭強顏撐著,身後的並州兵卻看不下去,郝昭身邊一個親衛走了出來,叩首哭道:“主公,求您為我們做主,這些巨鹿軍士實在欺人太甚!”
“何霖!滾下去,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郝昭作色怒道,卻被文遠生生攔了下去,轉而問道:
“今日我便給你們做主,你且說個明白!我倒看看有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襲擊軍中大將!”
在文遠的鼓勵之下,那喚作何霖的親衛抹了抹眼中委屈的淚水,斷斷續續道來。
原來自郝昭投入文遠麾下之後,壺關城中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了蘇由五百軍乃郝昭所殺的消息,蘇由所部頓時如同炸了鍋一般,群情激奮,若非郝昭領兵在外,蘇由部下的一些激進軍士早就找上門去血拚。
不過即便如此,蘇由部下對並州兵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連帶著對一些新加入並州輔兵也是百般刁難,導致許多並州兵一肚子怨氣。
如今,文遠將郝昭所部調到長子,蘇由的部下此時總算逮到了機會,由幾個激進軍士鼓動,一下子糾集了三百多人,一起來找郝昭火拚!
不過郝昭並不想將此事鬧大,開始時一直約束部下保持著克製,親自上前勸解,可是他顯然低估了蘇由在這些他一手帶起來的士兵心中的地位。
幾個領頭的巨鹿兵平日裏和蘇由親如兄弟,見到正主出來,想起那些慘死的兄弟,一個個氣上頂門,二話不說就撲了上去,郝昭猝不及防,胸前頓時被刀砍了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