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黑山軍雖然經此大敗,可是主力尚存,若不心死,必然會派人打探廣年消息,一旦讓他們知道廣年城內可戰之兵不過六百餘人,廣年城青壯死傷了大半,而此時城中還剩下三四千黑山降眾!
這可是一顆隨時會引爆的定時炸彈,若黑山大軍再度圍城,而援兵遲遲不至,則廣年危矣!
“必須盡快將這四千降卒送到別處去!”降卒太多,守軍卻太少,人多嘴雜,一旦廣年在此被圍,難保這些黑山降卒不出現異動,文遠當即決定,讓馬延率領剛剛整編的青壯輔兵一千押送黑山降兵至平鄉、巨鹿兩縣,交給他們暫時看押。又派出親騎火速一路趕往癭陶,求取援軍,文遠自領六百多戰兵守禦城牆,等待援軍。
依著文遠計算,從前日派人往癭陶求救兵,如今已經是兩天過去,算算時間,援兵趕到也在這兩三天內,現在他隻能盼著這之前一戰能然黑山賊眾喪膽,這兩天不要再來廣年。
隻可惜天不從人願,兩天沒過,廣年城外就出現大批黑山賊,文遠登上城樓觀看,隻見整個城南方向賊眾人頭攢動,無邊無際,黑壓壓的如蝗蟲過境一般,看那陣勢,怕沒有數萬人!
此外,還有數百黑山騎兵繞城奔馳,窺探城頭動靜!
輔兵此時押運俘虜未歸,城中除了六百多士卒,算上青壯也不過兩千多一點而已,而對方竟然是守城一方的二十倍之多!
守城軍民見如此陣勢,一個個臉麵蒼白,心生怯意,仿佛前日那場殘酷的攻防戰將再次上演,隻不過此次,沒有人認為能夠守住。
文遠看在眼中,也是暗暗憂心,本來就敵眾我寡,若是再失去銳氣,廣年根本就沒可能守住!
想到這兒,文遠虎目一睜,傲然喝道:“一群烏合之眾,在我眼中,不過土雞瓦狗耳!賊軍遠來,必然疲憊,親衛隊隨我下城!讓廣年父老看我如何挫其銳氣!”
“是!”百餘親衛齊聲應道!一個個麵色果決,隻要文遠一聲令下,雖千萬人吾往矣!
剛剛加入正兵的廣年守軍也對視了一眼,也有二百餘人隨著文遠出城。
文遠飛馬下關,大開南門而出,百餘親衛騎馬立於吊橋之下,文遠倒提長戟策馬往來奔走,隻等黑山賊靠近。
果然,黑山賊見廣年打開南門,一支百人小隊上前搦戰,數百騎兵頓時向這邊危樓,大隊之中也分出三支軍馬上來,擺開陣勢與文遠相對,人數約有三千!
隻見黑山賊門旗開處,擁出十餘人,當中三員大將,當中一個隻有一支眼睛,卻如銅鈴一般瞪得老大,左邊一個尖嘴猴腮,身材幹瘦,右邊一個則是滿臉的白斑,一個比一個生的怪異。
文遠見對方擺開陣列,挺戟大聲喝道:“大膽賊寇!怎敢犯我郡縣?”
黑山賊眾見出城隻有不過三百餘人,便不以為甚,那個尖嘴猴腮的黑山大將年月三十餘歲,手持一杆亮銀槍,策馬上前嘿然冷笑道:“前日於毒被殺得喪膽,我還道守將有多大能耐,生的三頭六臂呢,原來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黑山賊眾一陣哄笑聲。
獨眼大漢倒提一柄大斧,忍不住狂笑道:“哈哈哈!就這麼點軍隊,也能把於毒殺得落荒而逃。我看於毒那笨蛋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那一臉白斑,身軀微胖的賊將則雙刀一指文遠道:“呔!小子!就憑你這麼點人嗎也敢阻擋我白雀、雷公、李大目三路黑山大軍嗎!識相的就乖乖打開城門投降,你家三位爺爺若是心情好就饒你一條狗命,否則待我們打破城池,小心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