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些辛苦,文遠收獲也是非常豐厚的,經過三輪馬拉鬆式的選拔,最終合格入選的共計一千二百二十八人,經過裁汰,進入輜重隊的人數達到一千五百二十一人。除了第一輪選拔不合格的一次裁汰一千餘人以外,後兩次從巨鹿到渤海郡治南皮,從南皮到河間郡治樂成,距離更遠,時間更緊,卻僅僅隻有兩百餘人沒有按時抵達目的地!
現在這幫青壯,尤其是將成為戰兵的這一千二百二十八人經過近一月一日三餐頓頓飽食的滋養,一個個精神抖擻,麵色紅潤,渾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氣,那腳程更是快的驚人,平常趕路可日行百裏,若是撒開丫子狂奔,一日一夜甚至能夠跑出二百裏地!
尤其是隊伍最前頭張南焦觸這兩位,文遠策馬緩二人則緩,文遠策馬疾則二人步行亦疾,始終跟在文遠身後幾步,讓文遠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文遠眯著眼睛思考著,這兩個家夥倒是有些真本事的,三次拉練,兩次得了第一,酒食錢米沒少獎勵,文遠已經準備回到下曲陽整軍之後,令他二人各領一屯,待熟悉軍伍之後,慢慢提拔上去。
說到整軍,文遠前世曾讀過幾次戚繼光所著兵書《練兵實紀》和《紀效新書》,雖隻是粗讀幾遍,卻對其中所闡觀點深以為然,這一路上提了一些和張頜討論一番後,決定依此三次選拔成績為依據,將軍中三等九分,三等者為上、中、下三等,以十名,百名,千名劃分三等,一至十名為上,得三分,十一至百名為中,得兩分,一百零一至千名為下,得一分,千名以後,不得分。
如此三輪分數相加,九分者為上上等,八分者為上等中則,七分者為上等下則,依此類推,後有中上等,中等,中等下則,下上等,下中等,下下等,不合格者十類。
經過統計,按照這種分法,達到九分上上等的居然沒有一人!張南焦觸在第三輪因為隻得到第十二和十五位,與上上等差之毫厘!八分上中等倒有十五人,七分者八十三人,這些都是文遠心目中日後成為軍隊骨幹的班底。
新軍初立,軍伍之中提拔骨幹尚可應急,但是眼下文遠最感覺迫切的,就是缺少文吏,兩千餘人的吃穿住行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錢糧消耗,文錄登記都少不了識文斷字,通曉算術之人,開始時文遠和張頜還勉強兼顧著,可這轉眼過去月餘,兩人手忙腳亂,各自黑瘦了一圈不說,再拖下去實在說不過去,琢磨著回到巨鹿後放榜招兩個文吏,想到焦觸張南正是巨鹿郡人,隨口問道:“張南,你二人在巨鹿住這幾年,可認識有認字識數的人?”
一月相處,張南焦觸二人已經大致了解了文遠的脾氣,知道這位主公脾氣很好,親切的就如同自家兄弟,隻有在處理正事時,才偶爾會顯出主公的威儀。
所以焦觸搶著答道:“那咋能沒有呢,俺們家巷口的算命先生,那可是大學問,上知天文,下懂地理,看相算命,靈驗的很。”
張南推了他一把罵道:“滾一邊去,你小子竟打岔,巷口陳老六那點把戲,也就能忽悠住你這種慫人!”
“哦!”文遠失望的哦了一聲,低頭不語。
張南接著又道:“要說能人,俺們任縣倒是真有一位,聽說這位大人早些年舉了茂才,在洛陽城裏做過大官,後來因為得罪了宦官才辭官回到故裏,前兩年冀州韓使君請他去做官,後來不知道又因為得罪了什麼人,一直在家閑居。”
“哦?你且說說此人叫什麼名字?”文遠一聽就動了招攬之心,聽張南所言,這個文人倒是很有些來曆,說不定就是三國中有名有姓之人,隻是先得罪了宦官,又得罪韓馥,這個人的脾氣倒是臭牛得很。
張南想了想道:“姓田,好像是叫田豐還是啥地,俺也不甚清楚,還是給他家送魚聽他府上下人說的。”
“田豐!?田元皓?”文遠身軀一震,驚訝的差點掉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