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長看到這種情景,便拉著劉岩的手說:“劉市長,你跟我來吧,忙活了一天了,我帶你到安靜一點的地方去休息休息。”
聽張院長這麼說,大家隻好散開。
張院長領著劉岩進了一號病房。
一號病房在高幹病房區,又獨立於高幹病房,穿過高幹病房,往前大概有十米左右,有一套三室兩廳的房間,這裏就是所謂的一號病房。
房間裝飾的十分奢華,走進去,就像是進了六星級賓館的總統套房,略微不同的是,房間裏除了總統套房有的家具和電器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醫療設施,住在這裏的病人,不用出房間,便可以完成大部分的常規診斷。
劉岩剛進來不久,內科主任便親自推著田佳怡進了房間,大家七手八腳的把田佳怡安置在了靠東南角的那個房間裏,內科主任推著車就出去了。
張院長看了看田佳怡,說:“劉市長,你不用擔心,現在患者的情況已經基本上穩定了,估計再過四個小時左右就可以醒過來,你也沒有必要在這兒陪著她,她的狀況,內科的楊主任會在監控室內進行全程監控的。外麵還有兩個房間,被褥什麼的都還齊全,你湊合著休息一下吧。”
劉岩說:“真的是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麻煩你們了。”
張院長說:“能為你服務我們心裏很高興。天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著,張院長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張院長又站住了,朝病床上的田佳怡瞄了一眼,說:“病號服在衣櫃裏,待會你給她換上吧。”
劉岩看到,張院長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裏似乎有些異樣。
送走張院長,劉岩回到了田佳怡身邊,盡管張院長已經告訴他,田佳怡這裏有內科主任全程監控著,可劉岩還是不放心。
淩晨五點半,田佳怡醒了,但說話的狀態好像還在犯迷糊:
“我這是在哪兒?”
劉岩說:“你在醫院裏呢,昨天晚上你喝酒太多了,神智有點昏迷,我就把你給送到醫院裏來了。”
劉岩不想把冀世強的勾當告訴田佳怡,這個時候,田佳怡不能受任何刺激。
“這兒是醫院?”
田佳怡四下裏看了看,覺得這兒的所有設施都不像是醫院裏的樣子。
劉岩解釋道:“這兒是一號病房,是屬於特護的那種。”
田佳怡這時候才看見了房間裏的醫療設施,便不好意思地說:“昨天晚上我喝的的確是有點多,再加上是白酒和啤酒在一起混著喝,我發現陶瑩書記也有點飄了,她現在怎麼樣了?”
這丫頭是跟前幾天晚上的事串線了。劉岩搖了搖頭,說:“你是在神話喝的酒。”
“神話?”田佳怡眨了眨眼,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跳起來就要往床下蹦。
劉岩攔住了她:“你要幹嘛?”
田佳怡急吼吼地說:“我的三百塊坐台費他們還沒給呢!”
劉岩苦笑著說:“耗子給貓當三陪,你真是要錢不要命了。”
田佳怡以為劉岩在責怪她當啤酒小妹的事情,立刻便紅了臉,垂下頭去,嘴裏喃喃的說道:“劉哥,我也不想去那種地方哦!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在劉岩的追問下,田佳怡敘述了自己的境況。
田佳怡在京城上大學,每一個學期要六千元的學費,平均攤到每一個月份是一千塊,另外,她每個月的生活費也要一千塊,加在一起就是兩千了,這些錢,她必須自己解決。
除了這些之外,田佳怡還要解決媽媽的醫藥費,每個月大概三千塊左右。
在京城讀書的時候,她做了三個孩子的家教,因為她是二本院校的學生,課時費隻有二百。
在京城,做家教老師是按你的學曆來支付課時費的,研究生每小時五百,一本院校的大學生每小時三百,像她這種二本院校出來的學生,課時費二百塊錢你還得保證每個學期能讓你輔導的學生進步多少,不然的話就不會有人家請你。
辛辛苦苦一個月下來,田佳怡能掙三千塊左右,剩下的窟窿,隻有靠假期去彌補了。
為了賺這些費用,上大學這四年,田佳怡基本上沒回過家。
前天,妹妹打電話來說,媽媽平時用的藥已經沒有了,必須馬上補上。
媽媽用的那種藥,一個療程的費用是三千塊,可眼下田佳怡手裏隻有八百,為了盡快給媽媽湊足藥費,她隻能去夜店陪酒了。
田佳怡還說,上大一的時候,沒有人肯請她做家教,那時候她也幹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