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主任?你也在這兒吃飯。”
“噓!”彭子渝將食指豎在嘴唇上打了個噓聲,然後又指了指對麵的房門,小聲說,“李市長,你說話輕一點聲,劉岩在裏麵呢。”
李鬆林立馬問道:“還有誰?”
彭子渝又朝外麵看了看,小聲說:“待會我到你房間裏說吧。”
撒完尿,李鬆林帶著彭子渝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看到李思琪,彭子渝假裝很詫異的樣子,飛快地撲了上去,兩隻手緊緊地握著李思琪的手,激動地說:“早知道是你們倆在這兒喝酒,我早就過來了,我一個人在衛生間裏都憋半天了。”
李思琪和李鬆林都很納悶:“你一個人待在為什麼幹嘛?”
彭子渝苦笑著搖了搖頭:“尷尬唄!前幾天進京,我是和劉岩一塊去一塊回來的,可今天的酒局,卻明確說是給劉岩一個人接風的,把我當成了空氣。我也知道跟他們的關係沒有劉岩深,可哪怕是順帶著提我一下呢,我也不至於會那麼尷尬。人家在一起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把我完全晾在了一邊,你們說我待在裏麵有意思嗎?還不如出來透透氣呢!”
李鬆林問:“你還沒跟我說呢,跟你一塊來的還有誰?”
彭子渝說:“就下麵那幾個書記唄,有你們鈞都市的李亞洲,我們中州縣的陶瑩,還有葛天縣的齊天晟,彭華縣的薑易民,響水縣的閆海寬。”
李鬆林陰沉著臉罵道:“馬勒戈壁!臉還真夠大的!”然後又對彭子渝說,“你出來就對了,人家在一起說體己話,你攪合在裏麵算怎麼回事啊!”
李思琪一直盯著彭子渝,好半天才問了一句:“彭主任,這次進京的事,你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你和周書記一塊進京,幹嘛要背著我?”
彭子渝的心裏硌楞了一下,他心裏明白,李思琪肯定是看出蹊蹺來了。這件事,究竟是應該跟李思琪實話實說呢,還是應該死死的瞞著他?
彭子渝緊張地思索著,實話實說肯定是不行的,李思琪雖然和周和平之間的關係從表麵上看還算過的去,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兩個人仍然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陣營,如果讓李思琪知道自己主動腆著臉到京城去給周和平跑關係,李思琪惱怒起來,對自己是非常不利的。李思琪畢竟是市委常委,在人事問題上是有投票權的,更何況又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在研究他的任職問題上,李思琪的意見是有不一樣的份量的,惹了他,那無疑就是找死。
可是,這件事又不能瞞的太死,周和平已經承諾了,再過幾天,就找機會把他升職的事情提交到市委常委會,以李思琪的嗅覺,到時候他肯定能悟出點味道出來,瞞他太死了,反而會讓他心生疑竇,照樣對自己不利。
李思琪的性格彭子渝是了解的,隻要不惹的他太躥火,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敢也不會公開跟周和平作對的。這件事呢,還是半遮半掩的比較好,適當的給李思琪透露那麼一點點,又不能讓他全知道。
想到這兒,彭子渝眨巴著眼看著李思琪說:“李秘書長,你別那麼嚴肅好不好?把我都嚇蒙了。這次進京,我是碰巧和周書記遇上的,碰巧周書記要去中組部辦點事,碰巧我有個親戚在中組部工作,所以我就跟著周和平在京城多待了幾天,然後就一塊回來了。”
李思琪心裏也知道事情絕對不會像彭子渝說的那樣有那麼多的巧合,但他卻不能再深究下去,一方麵是出於對周和平的忌諱,另一方麵呢,彭子渝剛才說到了他有個親戚在中組部,能給周和平這種級別的官員辦事的,職位肯定不會低,所以,這件事還是適可而止的好,再追究下去就沒意思了。
彭子渝把他在中組部的親戚搬出來,也是為了嚇唬一下李思琪,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沒想到李鬆林卻吃味了,板著臉說道:“彭主任,劉岩那個正處級,也是你那個在中組部的親戚給他活動的吧?沒看出來哦,你挺有能耐的嘛!”
彭子渝急忙解釋道:“李市長,你別誤會,劉岩的事真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李鬆林撇著嘴說:“彭主任,你就別遮掩了,周書記和劉岩是什麼關係,不用說大家都知道吧?既然有這麼一個機會,周書記會不讓你幫幫劉岩?你說劉岩的事跟你沒一點關係,恐怕連鬼都不會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