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尚一聲招呼,原來的那些手下全都來了,有十好幾個呢,這些人,都是在外麵混出了名號的,但在馬尚跟前,仍然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老大,有什麼事你吩咐。”
馬尚說:“你們過來的時候可能看到了,老警這兩天正跟老子耍橫呢,把通告貼的滿院子都是。叫你們過來,就是給他們拿拿攏。”
拿攏,黑話裏就是修理人的意思。
一個頭頂上揪著個帚天帚的家夥尖著嗓門叫:“老大,你就下命令吧,咱第一個要拿誰的地腦瓜子祭旗。”
“連劍鋒。”
馬尚剛說出這個名字,那家夥頭頂上的帚天帚“嘭”的一下就披散開了,惹的一群人都拿眼睛剜他。
帚天帚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卻依然尖著大嗓門叫喚:“不就是連劍鋒嘛!好辦,趁黑地半夜打他的悶棍就行了。”
“打你妹啊!”一群人齊刷刷噴向帚天帚。
馬尚說:“這次的行動,既不打悶棍,也不放黑*槍,咱們改一改規矩,整一點上檔次的--技術要提高,殺人不用刀,對付連劍鋒這號貨,最好的辦法,就是戳他的心窩子,曬他的光棍臉。園區裏貼有兩則通告,一個是連劍鋒簽署的,一個是翟禮讓簽署的,你們要幹的,就是往連劍鋒和翟禮讓的名字上打紅叉叉,見過梁三被槍斃的時候布告上的紅叉叉嗎?對,就照那個打,咱們就是要好好惡心惡心連劍鋒,誰要是能把這貨給惡心死了,那他就是冠軍,老子給他頒獎杯。”
帚天帚把散亂的頭發歸攏在一起,一邊係著發髻一邊尖叫:“那這個冠軍肯定是我的,我最會惡心人了。”
所有人都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帚天帚笑。
馬尚把剛買來的大紅粗體簽字筆逐一發到這些人手裏,然後又囑咐道:“這次的行動,肯定會惹連劍鋒那貨急眼,園區內有他三十多個歪瓜,那些歪瓜如果要逮你們,甭跟他們聽頭,讓他們逮了就是。可有一樣,到了局子裏,誰他媽都不能給老子拉稀。”
馬尚其實也知道交待這些話有點多餘,手下這些人都是痞子了,該怎麼應付老警,他們有的是經驗。
行動開始。
帚天帚手裏拎著一支大紅朱筆,耀武揚威的從正在巡弋的彭立新身邊走過去,來到通告底下,大筆一揮,就在翟禮讓的名字下麵打了個大紅叉叉。
彭立新看到了帚天帚手上有動作,就站在遠處衝他喊:“你是幹什麼的?”
帚天帚衝彭立新吐了吐舌頭,尖著嗓子叫:“你沒看清楚嗎?我是專門來惡心人的。”
說著,又朝連劍鋒的名字下麵打了一個大紅叉叉。
這一次,彭立新看的真真的。
“這一次你看清楚了吧?老子就是這麼惡心人的,連劍鋒是你們的頭是吧?老子已經把他給槍斃了,你要是有種,就朝老子的地腦瓜子上懟一槍,老子要是皺一下眉,就算是大閨女生的。”
帚天帚把大紅朱筆高高地舉過頭頂,張牙舞爪地衝彭立新比劃著,彭立新本來就是個一頭火星子的主,被帚天帚公然挑釁,火氣一下子就衝到了天靈蓋上,伸手往槍袋上摸了摸,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把槍拔出來。
帚天帚更囂張了:“你懟哦!你要是不敢懟,那你就是大閨女生的。”
彭立新再也忍不住了,螣地一下拔出了手*槍,單手舉著,槍口正對著帚天帚的腦袋。
帚天帚的臉已經變成了紫灰色,嘴上卻依然硬實:“你甭嚇唬我,你要是把我打死了,你也得坐牢。”
彭立新說:“有種你就站著別動,老子能把你地腦瓜子上麵的帚天帚給打飛了。”
帚天帚的身子劇烈地晃動了起來。
正在這時候,彭立新腰裏的報話機響了,掏出報話機,裏麵傳來了同伴憤怒的聲音:“彭大隊,彭大隊,這幫惡棍實在是太猖狂了,弟兄們請求采取行動。”
“媽的!”彭立新惡罵了一聲,隨即對著報話機說,“準備行動!”
話剛落音,彭立新的手機又響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劉岩打來的,便對著報話機說了一句:“你們稍等一下,我請示完劉岩市長之後,再告訴你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劉岩問:“彭大隊,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彭立新說:“有十來個人正在往通告上麵打大紅叉叉呢,而且還十分囂張,大家都忍不住了,請求對這些人采取行動。”
劉岩問:“現場的情景拍下來了嗎?”
彭立新說:“按照你的吩咐,全部都拍下來了。”
劉岩又問:“這些人的身份甄別了沒有?”
彭立新說:“正在甄別。”
劉岩說:“這樣吧,你們盡快把這些人的身份甄別出來,然後咱們再研究下一步的行動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