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滿說:“這倒不會,翟禮讓是很囂張,但他還沒有勇氣敢跟劉市長對著幹。”
劉岩又問:“那我可不可以這樣認為,禮讓書記並沒有要違犯管委會規章製度的心思。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他要連續曠工呢?這裏麵肯定要有點特殊的原因吧?”
劉岩犀利的目光讓王自滿有點發怵,隻好哼哼唧唧地說:“我聽說,翟書記這些天一直沒有上班,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康賴孩,康賴孩一天到晚都在園區大門口守著,弄的翟書記心驚肉跳的,所以才不敢在園區露麵。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康賴孩為什麼會那樣對他,還不是因為翟禮讓在拆遷的問題上做了手腳嗎?劉市長,這個翟禮讓也太不像話了,為了阻止三通的進展,居然在拆遷戶那裏搬弄是非,完了又來了一出兩麵三刀的鬼把戲,康賴孩要弄他,大家都覺得是罪有應得,一點都不算過分。”
“嗯!這的確是一個因素。還有呢?”
劉岩漫不經心的語調和洞若觀火一般的眼神配合在一起,讓王自滿瞬時間就緊張了起來--還有?還有什麼?乖乖哦!劉岩不會是連他在這件事裏麵做的那些事情也全都知道了吧?正在這時候,劉岩又衝著王自滿神神秘秘的笑了一下,弄的王自滿幾乎精神崩潰,看起來,劉岩真的是什麼都知道了。
“還有?還有什麼?”王自滿隻好裝迷糊,他得先試探一下,這件事情的細節,劉岩到底了解多少。
“你說禮讓書記連續曠工,今天又突然來上班,除了剛才你說的那個因素之外,還有什麼原因?”
王自滿說:“哦!你說的是這個哦?應該沒有其它原因了吧,最近康賴孩去了山西,康賴孩不在,翟禮讓就沒有了顧忌,所以就來上班了。”
劉岩說:“不會那麼簡單吧!康賴孩去了山西,禮讓書記怎麼可能知道呢?”
對啊!康賴孩去山西的事情,就連王自滿自己也是剛剛才知道的,翟禮讓怎麼可能知道?另外,即便翟禮讓知道康賴孩去了山西,隻要他對康賴孩的恐懼心理還在,絕對不敢那麼囂張,看今天這架勢,翟禮讓完全沒有了對康賴孩的恐懼心理,不但沒有,他還要跟康賴孩叫板呢!
王自滿正在迷迷糊糊的猜想著這裏麵的蹊蹺呢,劉岩又說話了:“我相信禮讓書記應該還是有覺悟的,關於他連續曠工的問題,我估計他馬上就會找我談。自滿書記,既然我製定了規章製度,那就必須一絲不苟的嚴格執行,不管任何人,都不能超越製度的底線,一旦超越,就必須承擔相應的後果。”
王自滿看了看劉岩,眼神裏有幾分敬佩,也有幾分詫異,他不知道劉岩會用什麼辦法去處理翟禮讓的問題,但他已經知道,翟禮讓肯定會受到相應的處罰。王自滿在心裏把自己和劉岩處理問題的風格比較了一下,越來越佩服人家的老練。自己處理問題時往往是跟人較勁,劉岩完全不同,他隻是在劃線,劃線看起來輕描淡寫的,卻有一種大氣磅礴的氣勢。
王自滿在剛才的問題裏還沒有緩過神來,劉岩又迅速轉移了話題:“自滿書記,三通工程馬上就要完成了,接下來,將會有大批的企業投入到生產和經營當中,做為西城工業園區管委會,我們現在最關鍵的工作,就是確保企業的安全。自滿書記,最近這段時間你辛苦一下,集中精力對園區內的秩序,進行一次全麵的治理。尤其是要廣泛聽取一下建築承包商的意見,從中查找出來自人身和財產等各方麵的安全隱患,針對這些隱患,我們一定要精準打擊,決不姑息。為企業的生產和經營工作的開展,營造一個良好的環境。”
“好!我一定按照劉市長的指示辦。”
王自滿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心裏卻迷迷糊糊的,一直到走出了劉岩的辦公室,他還在想,劉岩最後的這一番交待,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最近一段時間,西城工業園區表麵上一直風平浪靜的,即便是偶爾有打架鬥毆的現象,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根本不能上升到安全隱患的高度,那劉岩所說的安全隱患,指的又是什麼呢?
當然了,王自滿心裏也明白,西城工業園區雖然表麵上看上去風平浪靜,但也並不是不存在安全方麵的問題,甚至可以說,在這裏工作的人,尤其是那些建築承包商們,無時無刻不麵臨著人身方麵的威脅和經濟方麵的損失,而給他們帶來威脅和損失的人,是鈞都市幾乎沒人敢惹的兩個大惡魔,一個是霍霍保安公司的老板霍海,另外一個,就是世強公關公司的老板冀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