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翟禮讓見李鬆林一直陰沉著臉,以為自己剛才說的話起作用了呢,便進一步說道:“李市長,劉岩教唆王自滿跳出來,打著整飭紀律的招牌,來行把我趕出西城工業園區之實,現在呢,我的曠工次數已經超出他們規定的最高上限了,按照劉岩的規定,我就要被退回到市委組織部了,真的要把我退回到市委組織部,那我的政治生命就完了。李市長,與其讓他們把我退回到市委組織部,我還不如主動提出辭職呢,反正他們希望得到的,不就是這樣的結果嗎?我主動給他們就是了,這樣的話,我在麵子上也會多少好看一點。”
李鬆林沉著臉說:“你這樣說,是自暴自棄呢?還是在跟我賭氣?我告訴你,就憑無故曠工這一條,人家處分你就有充分的理由。你也別說你沒有按時簽到,是受到了康賴孩的威脅。我問你,康賴孩對你動粗了嗎?沒有吧,他隻是在虛張聲勢,我還真不信了,如果你站在康賴孩麵前,他就真敢把你折成兩半截嗎?恐怕他動你一個手指頭,就會馬上被繩之以法。可你呢,膽子小的就跟兔子似的,硬是被人家的一句話給嚇尿了,你中了人家的圈套了。”
翟禮讓說:“李市長,如果晉萬川還在西城區公安局,我相信康賴孩不敢對我動粗,甚至,他狗日的連那樣的話都不敢說,可現在的問題是,晉萬川已經不在了,誰還會在關鍵的時候為我挺身而出?好,即便康賴孩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我動粗,萬一他把我堵在辦公室裏呢?萬一他在黑暗角落裏朝我下黑手呢?沒有了晉萬川,誰來給我撐腰?又有誰會把康賴孩怎麼樣?”
提到晉萬川,李鬆林的臉色又黑了下來,他心裏後悔哦!
翟禮讓又說:“我甚至覺得,晉萬川的事情,根本就是劉岩的連環計。你想哦,劉岩會不知道與拆遷戶之間的協議不應該由信訪局來簽訂嗎?他肯定知道,既然知道,那他為什麼還要那樣做呢?很顯然是故意的。他這樣安排,就是為了打亂我們的陣腳,讓我們在忍無可忍之下出台反製措施。劉岩已經算到了,我們的反製措施,勢必會激起拆遷戶的憤怒,使他們走向請願示威這條路,而且劉岩還算到了,這樣的場麵,晉萬川一定會介入的,就憑晉萬川那張狂勁,肯定會惹出麻煩來,這樣的話,劉岩就有理由把晉萬川拿下了,西城區沒有了晉萬川,我們這些人就徹底失去了保護,那麼接下來,劉岩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對我下手了。”
聽了翟禮讓說的這些話,李鬆林的臉色越來越黑了,他也曾經懷疑過劉岩會使用連環計,當時呢,隻是朦朦朧朧的想法,沒想到劉岩還真的用了連環計,這狗日的,究竟有多少招數來對付他呢?
現在的這種局麵,翟禮讓不敢去西城工業園區上班,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沒準康賴孩真的會衝他下黑手呢!
想到這兒,李鬆林默默看了翟禮讓一眼,心裏突然間萌生出一個新的想法。
李鬆林突然間覺得,翟禮讓現在的窘境,應該又是一個很好的噱頭,如果能夠巧妙的加以利用,仍然可以延伸出一個明顯的結論出來,這個結論就是,劉岩與康賴孩和王自滿之間是有勾結的。
從王自滿要求西城工業園區管委會的所有工作人員每天六次簽到,到康賴孩站在西城工業園區的大門口恐嚇翟禮讓,再到劉岩要把翟禮讓退回到組織部,是一條非常清晰的線路,這條線路,十分清晰的勾勒出了劉岩和康賴孩以及王自滿串通在一起,企圖把翟禮讓趕出西城工業園區管委會的客觀事實。這個客觀事實,又會派生出許多疑問,而這些疑問,又會派生出許多無窮的意味出來。
隻要驗證了這個客觀事實,那他就可以對劉岩進行反擊了。
要想透過這件事來證明劉岩與康賴孩之間的勾結,有一個前提,就是康賴孩實實在在對翟禮讓做了什麼。為了達成這個目標,李鬆林準備把翟禮讓拋出去。
隻要康賴孩敢對翟禮讓動粗,哪怕隻是動了他一個手指頭,那他就有機會抓住劉岩與康賴孩長期勾結的把柄了。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變被動為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