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老子好賴是你小子的上司,向你請假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生病了行不行?”翟禮讓怒氣衝衝地說道。
“生病可以請假,但你必須得證明自己確實生病了,不能證明你生病了,這個假我不能批。”
王自滿啊王自滿,你狗日的胸脯不大胸毛還不少呢,還真的拿著雞毛當令箭了?小心老子回頭收拾你。
翟禮讓正準備衝王自滿發火,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如果不是劉岩在背後給他撐腰,這小子敢用這樣的態度對自己說話嗎?這是狗仗人勢啊!
算了,忍了吧,劉岩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寄人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怎麼證明?”
“你必須有醫院的診斷書,並且證明你的病確實嚴重到了不能工作的程度。”
翟禮讓勉強壓住的火氣又躥了上來:“王自滿,你別蹬鼻子上臉。怎麼滴?我要是快死了,還得拿著診斷書去給你看啊!原則有你這樣講的嗎?我要是能去辦公室,還找你請假幹嘛?”
“暫時沒辦法拿診斷書也行,你把診斷書拍個照片發到我手機上,明天上班的時候把診斷書拿來就可以了。”
“明天我也去不了。”
“翟書記,你的意思是不止要請假一天了?那我可批不了,這超越了我的權限。”
“你怎麼這麼囉嗦?我現在先把今天的假請了,明天的假我明天再找你請行不行?”
“翟書記,你可能理解錯了,我的批準權限隻有一天,也就是說,你在我這裏不能連續請假,連續請假就不能視為一天了,你得找劉副市長。”
靠!小雞叨米也不行。
“算了吧,我就請假一天,明天我去上班。”
第二天,翟禮讓起了個大早,天不亮就開著車朝西城工業園區駛去,心裏的想法是,康賴孩總不能這麼早就在工業園區大門口站著吧。
沒想到,康賴孩還真的在大門口站著,手裏拎著雙節棍,雄赳赳氣昂昂的。
完蛋了,徹底完蛋了,劉岩和康賴孩真的是裏應外合了,瞧這個架勢,是拿不住奸臣不殺戲了。
整整一個星期,翟禮讓都在挖空心思跟康賴孩鬥智鬥勇,一天往工業園區大門口跑無數次,觀察康賴孩的活動規律,想從中找到破綻,隻要康賴孩有離開的時候,自己便趁虛而入。
康賴孩呢,一招破百招,就是四字方針--嚴防死守。
翟禮讓心裏後悔啊!
他想起了西城區廣泛流傳的一句話--能跟日本鬼子拚刺刀,不能跟康賴孩開玩笑,自己這一次,玩笑開的忒離譜了。
唉!兩害相權取其輕吧,與被折成兩半截相比,還是選擇違犯紀律吧。
十天後,翟禮讓接到了王自滿的電話。
“翟書記,我以西城工業園區管委會紀律小組組長的身份通知你,你已經無故曠工達到了十天以上,按照管委會的有關紀律規定,你的情況必須要反映給市委組織部了。”
這一次,翟禮讓沒敢衝王自滿發火,他對王自滿這家夥太了解了,別的能耐沒有,打小報告的本事可不是噴的。更何況這次不算是打小報告,人家手裏可是握著尚方寶劍呢。
怎麼辦呢?
這西城工業園區是不能待了,康賴孩都快把家都安到這兒了,以後這裏就是他的根據地了,與其讓他把自己折成兩半截,還不如另謀出路呢。
趕快溜吧。
現在呢,如果自己去找李鬆林,去找市委組織部,讓他們另外給自己安排新的工作,說不定比在這裏還強呢。
要想讓市委組織部給自己安排新的工作,第一點,不能背著違犯組織紀律的黑鍋,第二點,必須有充分的理由。
想到這裏,翟禮讓向王自滿懇求道:“王副書記,好歹咱們也搭檔了一年多時間了,別說我是你的領導這一層,你能不能看在我這個當老大哥的麵子上,讓我主動去找市委組織部說明情況呢?”
王自滿沒有再堅持,翟禮讓已經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了,這個麵子自己還是應該給的。
接下來,就要過李鬆林這一關了,翟禮讓心裏明白,李鬆林之所以死保自己留在西城工業園區管委會,無非是拿自己當槍使,來跟劉岩對著幹。可自己頂天了也隻能算是個老套筒子,人家劉岩呢,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火箭炮,拿一個老套筒子跟火箭炮幹,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翟禮讓想,如果自己要求撤出陣地,李鬆林能答應嗎?
絕對不能!
怎麼辦呢?
隻能裝狗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