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東成當然明白楊子江是要讓他離開,盡管心裏有諸多的不情願,寧東成也沒有辦法再賴在這裏了。
寧東成走後,楊子江看著一臉深思的劉岩問:“劉秘書,你在想什麼?”
劉岩毫無隱瞞的將自己的顧慮向楊子江和盤托出。
楊子江也是一臉的沉重。
劉岩說:“楊局長,現在我們必須要加快步伐了,這些被逮的人員,要盡快甄別他們的身份以及在商貿大世界的騷亂當中所扮演的角色;同時,要及時掌握城門口和汽車站方麵的動向;另外,我這裏有一段商貿大世界騷亂過程的視頻錄像,如果不違犯原則的話,能不能把中州市公安局的檔案密碼告訴我,我馬上讓我的朋友對視頻上的人員進行身份甄別。”
嚴格來說,公安局的內部檔案,隻有相當級別的警務人員才有資格調閱,楊子江考慮到劉岩目前的身份比較特殊,他是這次行動的聯絡員,從這個角度來說,有關於這次行動的所有信息,都應該向劉岩公開,所以楊子江就沒有什麼顧忌,他把中州市公安局的檔案密碼告訴了劉岩,至於劉岩會讓誰調閱這些檔案,楊子江覺得完全沒有詢問的必要。
劉岩給陳如雪發了一條信息,把中州市公安局的檔案密碼告訴了她,同時交待陳如雪,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身份甄別。
楊子江布置完審訊工作,開始逐個給布控在城門口和汽車站的警員打電話,了解那裏的情況,從楊子江的表情上看,應該沒有什麼突破。
劉岩也參與了審訊工作,現在在響水縣公安局的警員,隻有二十幾個人,劉岩必須爭分奪秒。
劉岩審訊的是一個愣頭青小夥子,這家夥眼珠子瞪的溜圓,一副不服氣的三青子模樣。在被逮的這些人當中,這家夥蹦躂的最厲害。
即便是到了審訊室裏,這家夥仍然是一副三青子模樣。
“你這是審問我啊,我又沒犯法,你憑什麼審問我。”
劉岩嚴肅地說:“你給我規矩點,現在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希望你正麵回答。姓名?”
小夥子扭著脖子,很不情願地回答道:“魏浩帥。”
“性別?”
魏浩帥蹦起來叫:“你這樣明知故問有意思嗎?是公是母你看不出來?”
劉岩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瞪著魏浩帥說:“你老實點,正麵回答問題。”
“男的,純爺們。”
“年齡?”
“十九歲差一點點。”
“職業?”
魏浩帥翻了翻眼珠子:“打富濟貧除暴安良算不算職業?”
“也就是說,你沒有正式職業了?”
“沒有。”
“為什麼打人?”
魏浩帥又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打人?我打他都是輕的,老子還想活剝了他狗日的呢!馬勒戈壁!簡直就是奸商,老子在他店裏買了一件西裝,牌子是七匹狼的,結果卻是冒牌貨,你說我不打他狗日的打誰?”
“回答問題的時候把嘴巴放幹淨點,西裝是從哪家店裏買的?”
“誰知道叫什麼鳥店,我認識那個狗日的店主。”
看起來魏浩帥說話帶髒字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劉岩又問:“你是什麼時候買的西裝?”
“誰還記得什麼時候買的,都過去好幾個月了。”
“為什麼當時不去糾正,過去了幾個月才去找麻煩?”
“我心裏早就窩著火呢,碰巧這幾天心情不好,他個狗日的撞槍口上了。”
劉岩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對著魏浩帥吼道:“你給我放老實點,我告訴你,你也撞槍口上了,我也窩著火呢,不把問題交待清楚,你休想過去這一關。”
魏浩帥仍然是一副愣頭青的樣子:“你嚇唬誰呢?有本事你咬我哦!靠!還你窩著火,你窩著火有個蛋用,你是人民的公務員,你敢打人,那就是知法犯法。”
說著,魏浩帥還非常響亮地吹了一聲口哨。
劉岩心裏的怒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草雞了吧?我告訴你,一切人民的勤務員都是紙老虎,看起來樣子是很可怕的,實際上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力量。老子還真不怕你吹胡子瞪眼,今天就是從這裏走出去,你也不能把老子怎麼樣。”
魏浩帥一邊說著,一邊做出往外走的架勢。
劉岩心裏的怒火一下子躥到了頭頂,摁都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