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浪拍了拍王海鴒的肩膀,繼續說道:“你知道剛才那個人是誰嗎?彭子昆,響水縣最大的無賴。他還真不是嚇唬你,這家夥手底下還真的有五六千個弟兄,說彭子昆這個名字你可能不是很知道,我要說他的外號,你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外號叫軍長。”
王海鴒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原來今天帶頭來這裏搗亂的,就是響水縣臭名昭著的流氓頭子軍長啊!
王海鴒害怕了,他聽說過彭子昆犯的那些案子,每一件都令人發指,這家夥要是橫起來,真的是一點人性都沒有。如果被他給纏上了,那還會有好嗎?也許真的像彭子昆剛才說的那樣,商貿城將變成一座死亡之城。
關鍵裉節上,武二浪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靠!這不就等於新娘子在婚禮上放響屁嗎?太不是時候了吧,王海鴒眼看就要舉著白旗投降了,誰他媽冷不丁來這麼一梭子。
他媽的誰呀!
武二浪差一點罵出聲來,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著郭長鑫的名字,武二浪頓時犯了難。
這個電話接不接呢,接吧,郭長鑫那張破嘴就跟放大眼炮似的,什麼屁都往外放,完全不顧忌別人的處境。王海鴒是做生意的,肚臍眼都能嗅出不一樣的味來,你以為你有個蘋果手機就能過濾臭氣啊!
不接吧,肯定會把郭長鑫那個狗日的給惹毛了,武二浪就是敢惹親娘熱老子,也不敢慢待了郭長鑫,這家夥屬驢的,動不動就踢騰你一下子。
武二浪猶豫了一下,極不情願地劃開了接聽鍵。
“事成了是吧?王海鴒那家夥已經撐不住了是吧?好!太好了!”郭長鑫的聲音尖利的跟狗擠住了尾巴一樣,震得武二浪的耳朵嗡嗡響。
誰跟你說事成了?成你奶奶個熊!老子正跟這兒擺肉頭陣玩心眼呢,你他媽的瞎叫喚什麼?擠住你的爛瘡了?
武二浪在心裏惡狠狠地罵著,心驚肉跳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王海鴒,對著電話“唔”了一聲。
“剛才彭子昆已經向我彙報了,說王海鴒那小子已經服服帖帖的了,馬上就要交出降書順表了。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投降了?”
武二浪又“唔”了一聲,現在他的狀態,就像是被臭襪子堵住了嘴,雖然發出來的聲音唔唔唔的,裏麵包含的內容,卻全部都是不堪入耳的髒話。
“彭子昆這家夥還真是夠能耐的。人家說了,像王海鴒這樣的,在他手裏充其量就是個麵人,拿小指頭輕輕一夾,王海鴒這家夥就扁的不成樣子了。”
郭長鑫的聲音尖利而又刺耳,聽上去像是在砂輪上磨刀,讓武二浪覺得渾身不舒服。
不行,他必須得跟這家夥表表決心了,要不然就會像以前一樣,事情辦成了沒有他半點功勞,辦砸了全是自己的罪過。
武二浪剛剛把嘴張開,聲音還沒有發出來呢,郭長鑫的板子就掄了過來:
“我可提醒你,人家彭子昆可是把路給你鏟的四平八穩了。下麵就看你的了,如果還像以前那樣把事情弄的亂七八糟的,你狗日的也甭回來了,幹脆找塊爛豆腐把自己撞死得了。”
媽那個B,老子什麼時候把事情搞的亂七八糟了?武二浪一邊在心裏罵著一邊哀歎,現在的老板,可真TM難伺候啊,你全心全意為他辦事,恨不得把小命都豁上,想得到他一句好聽的比登天還難哩!
沒辦法啊,誰讓郭長鑫這狗日的就愛聽野雞叫喚呢,武二浪在這方麵受的窩囊氣多了去了,累的吐血好不容易才搞定了一件事情,氣還沒喘勻和呢,別人冷不丁來一句——靠!這有什麼啊,讓我弄指定比他強。
這種撂二炮的話郭長鑫那狗日的還真信,隻要聽到這種話,指定衝武二浪瞪眼珠子——看看人家!哦,武二浪,你以後辦事長點心行不行?
在郭長鑫這樣的老板眼裏,外人總是比自己的手下會來事兒,旁觀者總是比行動者的能力強。可自己瞎著眼遇到這種老板了,武二浪又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