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候,外麵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
劉岩的腦袋嗡地響了一下,緊接著好像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必須想辦法讓周書記馬上離開這裏。要是今天讓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在這裏現了眼,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發了。
慌亂之中,劉岩下意識地朝黑大個抓去,黑大個本能地躲閃了一下,劉岩的一個手指頭恰好戳在黑大個的肘關節上。
富有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黑大個突然間跳了起來,先是像耍寶似的叫了兩聲“麻筋!麻筋!”緊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哭聲,“麻筋那!!!”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著了,正莫名其妙地看著黑大個的時候,隻看見撲通一聲,黑大個滿臉痛苦地摔倒在地上。
那夥人一個個嚇的麵容失色,他們都親眼看到了,劉岩剛才隻是有一個手指頭碰了黑大個一下,可是看黑大個現在那個死樣,像是馬上要嘎嘣的樣子哦!
躺在地上的黑大個渾身抽搐,滿頭大汗。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那些人突然間醒悟過來——不得了!劉岩這家夥是個奇人!快跑吧!
一會功夫,那些人就作鳥獸散了,隻有兩個可能是與黑大個關係鐵磁的,不肯拋下痛苦不堪的黑大個。但也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囂張,他們隻是傻傻地看著黑大個,偶爾用可憐巴巴的目光往劉岩這邊瞄上一眼。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劉岩的心裏也很詫異。剛開始的時候,劉岩以為可能是自己的手指頭戳到了黑大個的麻痹神經,這種突然的刺激,往往會產生一種奇怪的癢。奇怪的地方,就在於它好像不是作用於受刺激的部位,而是作用於人的中樞神經。有點痛苦,還有點興奮,這兩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讓你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隨著感覺的逐漸加深,就演變成了疼。
劉岩在心裏鄙視黑大個,那麼壯一個漢子,你至於的嗎?
這種刺激劉岩也曾經經受過,他知道應該很快就會過去的。黑大個躺在地上渾身抽搐的時候,劉岩心裏的感覺從剛才的不屑變成了驚愕——
不對啊!
劉岩看著自己的手指頭,腦海裏忽然浮現出高雅的影子,難道是···
外麵的警笛聲又響了起來,劉岩顧不上再思考其它的問題,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讓周書記馬上離開這裏。
劉岩拉著周和平來到了女人內衣專區,服務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笑的跟花似的衝劉岩伸大拇指:“帥哥!你真牛B!”
服務員誇獎著,又往劉岩跟前湊了湊,指著周和平小聲說道:“這位大哥根本沒到這裏轉悠過,護奶器是那個黑大個悄悄塞他兜裏的,要不是你過來,這大哥今天就栽了。”
劉岩不想再節外生枝,他剛剛往後麵看了看,黑大個那裏已經沒有了動靜,說不定這時候正盯著他們呢。於是便大聲說道:“老周這個人真是沒眼力見,這個護奶器起碼是個D罩杯的,他老婆那個一把抓,撐死了也就是個B,你就拿個B罩杯的吧,要加厚帶墊子的。”
服務員笑了,從貨架上拿出一個護奶器,卻沒有要給劉岩的意思,而是非常八卦地問:“帥哥,你不會弄錯吧?你怎麼就知道人家老婆是個B罩杯?”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事劉岩正懸著心呢,姐姐,你這一刀硬是往命根子上捅啊!
可劉岩又不能不回答,人家的意思,是怕萬一弄錯了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吭哧了半天,劉岩終於硬著頭皮說:“這還不簡單嗎?熟能生巧嘛!自己女朋友是什麼樣的,別人的比葫蘆畫瓢也能估摸個大概。”
服務員撇撇嘴,說:“看把你能的,那你再猜猜,我這個是多大的?”
見劉岩遲遲沒有開口,服務員說:“你可別多想,我主要是看看你的眼力到底準不準,萬一弄錯了怎麼辦?”
這個問題可真把劉岩給難住了,他眼珠子一轉,機智地問道:“你老公現在在不在這兒?”
服務員問:“你幹嘛問這個?”
劉岩說:“要是你老公在這兒,那我可不敢說。”
服務員嘟著嘴說:“人家還沒有男朋友呢!”
劉岩壞笑著說:“那我就更不敢說了。”
服務員以為劉岩猜中了自己的尺碼,滿臉通紅地把護奶器砸在了劉岩的身上,半嗔半怒地說道:“你這個人可真壞!”
把護奶器拿在手裏,劉岩大搖大擺地走向了收銀台,周和平跟在他後麵。
劉岩把護奶器撂在收銀台上,看看身邊的周和平,見他迷迷糊糊的並沒有掏錢的意思,劉岩隻好自己把錢付了。然後拽著周和平走出了超市。
走出超市沒多遠,劉岩回頭看了看,黑大個他們並沒有跟上來。
從超市南門到正門還有一段路程,這段路的燈光有些昏暗,劉岩一直低著頭跟在周和平的身後,與他之間至少保持有一米的距離。即便是這樣,劉岩仍然緊張的手心冒汗,甚至比剛才在商場裏還要緊張。能不緊張嗎?平時連撒個尿都不敢跟周和平站一塊,今天直接對他老婆一把抓了,而且還不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