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琪一下子火了,說:“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冤枉你了?”
劉岩說:“李秘書長,剛才我過來的時候,你說的是跟我交流一點私人的問題,我呢,也就拿私人問題的態度來對待這次交流。可當你問及我四處跟人家說要擔任招商局局長的事情時,我就覺得我們之間的交談不再是私人之間的事情了,而是一個十分嚴肅的工作問題,甚至可以說是政治問題。一個人到處散播一個組織上根本就沒有考慮的任用,這不是政治問題是什麼?既然是政治問題,那麼,你作為市委秘書長,我的直接領導,你剛才問我的那些話,我可不可以看做是你代表組織對我的一次例行調查?”
李思琪說:“當然可以,我現在就是在代表組織對你的言論及其行為進行一次必要的調查。”
劉岩緊接著說:“那好,那我對組織也有一個請求,我希望組織上對這件事情的調查,能夠更深入一點,更全麵一點。如果最終的調查結果證明確實是我造的那些輿論,組織上給我任何的處分我都認。如果隻是捕風捉影,或者是一些人的蓄意誣陷,那我有權力請求組織來證明我的清白。”
李思琪聽明白了,劉岩要求的是讓組織就這件事情展開一次全麵的調查,這就意味著,這樣的調查要驚動方方麵麵的人。而這次調查的起因,是因為招商引資而派生出來的職務調動問題,就勢必會再牽涉到關於招商引資的討論,那樣的話,就很有可能會觸及到他自己的傷疤,對李思琪而言顯然是不利的。還有,如果讓周和平知道了他在拿招商引資的事在劉岩身上大做文章,周和平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所以,李思琪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將這次調查深入下去,如果事情鬧大了,真正倒黴的可能是他自己。想到這兒,李思琪的態度多少緩和了一些。
“你說的非常好,組織上會對這件事情展開全麵的調查的,剛才咱們之間的對話,就是整個調查過程其中的一個環節。好了,現在這個環節已經結束了。我希望情況就像你說的一樣,你是清白的。這樣我也好向組織上有所交待嘛!”
說到這裏,李思琪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劉岩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這件事,就到這裏吧,你去忙吧。”
從李思琪那裏出來,劉岩先去了周和平的辦公室,周和平正準備離開,看到劉岩一臉的陰鬱,便關切地問道:“劉岩,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劉岩勉強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沒有,可能是有點累了。”
周和平說:“正好今天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你早點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劉岩呆呆的坐在那裏,心裏頭鬱悶急了。這時候,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個人對酌一下,兩個人默默地坐著,默默地喝酒,直到一醉方休。
劉岩突然想起了那次在兄弟情酒樓與閆海寬坐在一起對飲的場景,心裏道:這要是在鈞都市該有多好啊!那樣就可以和閆海寬這樣的兄弟坐在一起喝酒了。
想到閆海寬,劉岩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這幾個月一直忙忙碌碌的,好像一直沒有和閆海寬聯係過。閆海寬已經就任鈞都市市長超過一百天了,到現在自己連一句簡單的問候都沒有,劉岩覺得自己的確有點太不夠意思了。
劉岩拿起電話,從通訊錄裏翻出閆海寬的名字,剛要摁發射鍵,閆海寬的電話卻進來了,看著屏幕上那個熟悉而又親切的名字,劉岩笑了。
“閆市長,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剛剛準備給你打電話呢,你的電話就進來了。”
“還心有靈犀呢,兄弟,我發現你越來越會說話了,估計早就把我這個哥哥忘到腦門後去了吧。”閆海寬的聲音裏有一絲埋怨的情緒。
“對不起啊,這段時間真的是太忙了,不過我可從來沒有忘了閆市長,你是我的父母官,忘了誰我也不敢忘了你啊。”
“行了,別貧了,我現在在醉臥風,你有時間的話趕快過來吧,我正好有許多心裏話想跟你說呢。”
放下電話,劉岩一刻都沒有停留,飛快地向醉臥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