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青那幫人就是再胡鬧,總不敢公開罷會吧?隻要他們不敢公開罷會,那你就熬他們。
一個小時不行就開十個小時,白天沒有結果就晚上接著開,一天不行就兩天。熬他們一個天昏地暗,熬他們一個精神崩潰,熬他們一個雞飛狗跳,我就不相信了,他們能熬的住。
聽了劉岩的這些建議,顏伯清難得一見地笑了。
劉岩給顏伯清提出的最後一個建議,就是在瓦解掉那些人的鬥誌之後,找一個非常敏感的提案,給楊天放致命一擊,讓他真正跳起來,徹底與陳萬青這幫人翻臉。
顏伯清覺得劉岩提的建議非常切實可行,他表示回去之後要好好琢磨琢磨。
送走顏伯清之後,劉岩一連接聽了好幾個電話,有兩個電話比較重要,其中一個是母親張明月打來的。
母親在電話裏告訴劉岩,父親劉啟月已經被調離了鈞都市文化館,調到一個叫民間資本協調委員會當主任。
這個民間資本協調委員會,劉岩是有一些了解的。它是一個非正式的政府機構。是最近才設立的,關於設立這個機構的原因,有很多種不同的說法。最可靠的說法應該是這幾年民間借貸正在興起,需要有這樣一個機構來進行監管。
因為是非正式的政府機構,現在還不好對其進行整體規劃,工作人員的編製還沒有具體的歸屬。母親在電話裏說,父親的工作編製還在文化館,隻是把行政級別從副科級提到了正科級。
聽母親的意思,父親好像並不願意接受這個工作,對於父親的想法,劉岩是能夠理解的。多少年了,父親一直在文化館擔任副館長,早就沒有了再進一步的雄心壯誌,再加上文化館的工作完全迎合了父親的喜愛,他早已經打算在文化館幹到退休了。
現在,父親在書法和繪畫方麵已經有些名氣了,他的那些書畫作品,拿到市場上能賣不少錢呢!
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為父親從來就沒有涉及過這方麵的工作。現在各地雖然都成立了相應的民資本協調機構,但上麵對這方麵的事情並沒有一個明晰的政策。如何去把握一些原則上的東西,還要靠具體的執行者自己去領悟。弄的不好,就會犯這樣那樣的錯誤。
劉岩不知道父親這次調職的具體原因是什麼,也不知道這裏麵是否包含著自己的因素,如果是自己在鈞都市的那些熟人,單純地想讓父親的行政級別往上提升一點,劉岩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如果與這個毫無關聯,那劉岩就要慎重地看待這個問題了。是什麼因素讓一個毫無經驗的人去參與這方麵的工作呢?而且剛才還聽母親說,到目前為止,這個民間資本協調委員會隻有父親一個人,並沒有其他的工作人員。
劉岩把電話打給了曹水江,聽到劉岩介紹說劉啟月是自己的父親,曹水江在電話那頭愣了半天沒有說話,很顯然,他並不知道這層關係。
劉岩的心裏越來越沉重了。
曹水江告訴劉岩,父親的這個職位是李鬆林副書記提名的,當時在市委常委會上還引起了一點爭執,爭執的焦點就是劉啟月根本沒有這方麵的工作閱曆。不過後來大家都覺得這個機構的設置隻是為了趕潮流,並沒有什麼實際的工作,也就沒有那麼較真,李鬆林的提名最終還是獲得了通過。
聽到這些,劉岩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據他所知,李鬆林並不認識自己的父親,在工作上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形式的接觸。那麼李鬆林怎麼會突然提名父親擔任這個職位呢?這裏麵,是不是還有其它的因素在起作用?
人一急躁起來,往往就容易胡思亂想,劉岩一會兒聯想到許多地方在民間資本運作當中出現的種種千奇百怪的事情,一會兒又聯想到鄭華敏曾經放過的要收拾自己家人的那些狠話,弄的他心裏還真有點發毛。總覺得父親的這次調職是一個不祥的預兆。
可現在這件事已經木已成舟,劉岩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去改變,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劉岩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希望父母一切都好,千萬別出什麼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