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他自己,很可能會遭受被打擊報複的命運。鄭華強如果知道這件事是他在背後攛掇的,絕對饒不了他,王明君和鄭華敏也不會放過他。靠!這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袁邱害怕了。
身子瑟瑟發抖著,袁邱挖空心思想著辦法。既然不能把鄭華強怎麼樣,不如化被動為主動,把戴誌超要告他的消息透露給他,或者透露給跟他關係比較近的人。唯有這樣,才能夠把自己給撇出來。
想到這裏,袁邱的眼前突然浮現出鄭華敏的影子。
把消息透露給鄭華敏,不但對自己沒有壞處,說不定還會產生好的結果。鄭華敏在鈞都市官場怎麼著也算是一個人物,把消息透露給她,就表明自己在向她靠攏,這個消息,擱過去就算是投名狀,如果鄭華敏感受到了這種投靠,繼而把自己招之麾下,憑鄭華敏的活動能力,給自己整個副科級還不是稀鬆平常的事!
袁邱越想越美,不過這家夥有點一根筋,考慮問題總是要角色代入,在這場戲裏,戴誌超是被唆使的,所以就必須有一個教唆者,他得找一個人來代替自己作為教唆者的位置。
袁邱很快想到了劉岩。
劉岩作為教唆者,應該是非常合適的。首先,他熟悉水泥廠的情況,其次,他有教唆戴誌超的條件和機會,最重要的是,他有教唆的動機,袁邱知道劉岩與鄭華敏的關係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勢如水火,既然是這樣一種狀況,那跟鄭華敏說劉岩對她弟弟進行打擊報複,鄭華敏絕對相信。
對!就把這件事賴到劉岩身上。
想到這裏,袁邱突然又想起了陳如雪,這丫頭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死啊活的非要跟劉岩好,跟著了魔似的,誰都勸不醒。如果把劉岩攛掇別人告發她舅舅的事情坐實了,這丫頭還會那麼死心眼嗎?應該不會了吧!
這樣一來,自己就有了機會,嘖嘖!陳如雪這丫頭長的實在是太迷人了,臉蛋漂亮,身材火辣,曲線玲瓏,膚白皮嫩的跟個熟透的鮮桃似的,咬一下就是一口的水水。
靠!不敢想了,再想就尿褲襠了。
袁邱抓起手機,亟不可待地給鄭華敏打了過去。
“華敏姨,出事了,出大事了,劉岩攛掇著一個外地的設備供應商,把華強大哥給告了,說是華強大哥貪汙了巨額公款,有一千多萬呢。”
聽到袁邱的聲音,鄭華敏的心裏有點煩:這個袁邱,什麼玩意兒啊!我和華強是親姐弟,你管我叫姨,管他叫哥,這是什麼稱呼啊!老娘有那麼老嗎?
除了心煩,鄭華敏還有點緊張,她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什麼德性,做事情一向是鑽頭不顧屁股,貪點拿點,完全是有可能的,但絕對不會像袁邱說的那麼邪乎,一張嘴就是一千多萬,你嚇唬誰呢,華強有那麼大的本事?
在鄭華敏的眼裏,袁邱是個說話辦事都極其不靠譜的人,這家夥特別愛誇張,他說的話,得放在洗衣機裏甩甩幹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鄭華敏不慌不忙地問:“誰把華強告了?在哪裏告的?”
“一個叫戴誌超的設備供應商,他手裏掌握著華強哥貪汙一千多萬的犯罪證據,估計現在這家夥可能已經到市紀檢委了。”
鄭華敏不敢大意,不管事情有沒有像袁邱說的那樣嚴重,舉報人把弟弟告到了紀委,僅僅這個舉動就讓她不可小覷。
掛斷電話,鄭華敏疾步來到了紀委,走進了齊鑫的辦公室。
“齊書記,是不是有一個叫戴誌超的來紀委了?”
齊鑫正在專心致誌地敲電腦,聽到鄭華敏的聲音,把頭抬了起來:“鄭部長,你怎麼過來了?”
鄭華敏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又進一步說道:“這個人是不是要搞鄭華強。”
齊鑫說:“是有這麼個人,好像是個水泥設備供應商。”
鄭華敏看了看四周,問:“人呢?”
“哦,人已經走了。”
走了?什麼意思?是錄了口供走了還是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見鄭華敏充滿疑惑地看著自己,齊鑫解釋說:“我跟那個人說了,鄭華強雖然是水泥廠的副廠長,但不是市委組織部的直管幹部,對他的檢舉,市紀委無權受理。”
聽齊鑫的意思,他根本沒有給這個戴誌超舉報的機會,鄭華敏放心了,哼著小曲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齊鑫的辦公室。
剛到門口,又聽見齊鑫說了一句:“我讓那個人去公安局了。”
鄭華敏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