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君要安排葛紅然負責水泥一廠的質量管理工作,鄭華強非常擔心。
葛紅然那兩下子鄭華強太清楚了,這家夥就是個大噴,除了會不要臉的巴結領導,一點真才實學都沒有,別說搞質量管理了,當個普通的化驗員恐怕都夠嗆。
王明君為什麼要起用葛紅然呢,鄭華強實在琢磨不透這其中的奧妙,稀裏糊塗著去找王明君。
鄭華強大罵王明君之後,兩個人別扭了兩天,兩天沒見著王明君,鄭華強心裏鬧騰的慌,好像天要塌了一樣。他知道,王明君身邊不能沒有他,他更離不開王明君。
昨天的會議上,給了鄭華強一次主動向王明君示好的機會,王明君吭哧癟肚回答不出來什麼是三高,鄭華強就站出來舍身救主,他也知道那樣的回答完全是驢唇不對馬嘴,可他寧可讓大家笑話他,也要在這個關鍵時刻讓王明君感受到自己對主子的忠誠。
王明君自然心領神會,於是便就坡下驢,主動給鄭華強打了一個電話,給他詳述了當時的情況,並再三跟鄭華強解釋,他那樣說,完全沒有詛咒老人家的意思,隻是慌不擇言,話趕話趕到那兒了。
兩個人冰釋前嫌。
走進王明君的辦公室,王明君正悠然自得地喝著功夫茶,沒有一點焦慮的情緒。
“老一,你怎麼想的哦,怎麼讓葛紅然那家夥去頂替劉岩的位置,葛紅然算什麼東西啊,腦袋瓜子笨的跟豬一樣,他要是能管理化驗室,豬也可以。”
王明君笑了,指著鄭華強的腦袋說:“你還好意思說人家葛紅然,你們倆相比起來,恐怕是半斤對八兩吧。”
鄭華強的表情很尷尬,舔著臉說道:“我承認自己有時候確實有點笨,可我會拐彎吧,葛紅然怎麼能跟我比呢,他簡直就是一頭死豬。”
“哦嗬!你小子還會拐彎呢,”王明君做出一副刮目相看的樣子,“那你跟我說說,我為什麼要讓葛紅然去頂替劉岩的位置?”
鄭華強一臉茫然,嘟嘟囔囔地說:“我怎麼知道。”
王明君擺擺手,讓鄭華強坐下,把一杯剛泡好的茶挪到鄭華強麵前,不緊不慢地說:“我把葛紅然安排到一廠搞質量管理,就是要拿葛紅然跟劉岩做比較,你剛才也說了,葛紅然這頭笨豬比你還笨呢。你想想,要是葛紅然這頭笨豬都能把劉岩給比下去,那劉岩就成什麼了?”
看到王明君那一臉奸詐的笑容,鄭華強滿腹困惑,迷迷瞪瞪地問道:“葛紅然這頭笨豬能把劉岩比下去?怎麼可能啊!”
王明君狠狠地拍了一下鄭華強的腦袋:“你呀你呀,還說自己會拐彎呢,你這是會拐彎的樣子嗎?沒錯,要是讓葛紅然單槍匹馬地去PK劉岩,那肯定是不行,可不是還有喬建朝嗎?”
“喬建朝?”鄭華強有點迷糊,“喬建朝不是在二廠嗎?怎麼著,你把他也派到一廠了?”
王明君歪著頭,唉聲歎氣地說:“唉!我真是服了,像你這樣的智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教育你了!唉!”
鄭華強死皮賴臉地說:“老一,我這個人智商是不高,可情商不低吧,你不管怎麼熊我,我什麼時候反強過?像我這樣的學生,你還真得耐著性子好好教育教育。”
王明君哭笑不得。
鄭華強繼續糾纏著:“老一,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考慮的,怎麼又是葛紅然又是喬建朝的,我腦子太笨,稀裏糊塗的聽著跟這倆貨唱雙簧似的。”
王明君猛地往鄭華強的頭上拍了一下,大聲叫道:“你狗日的總算是開竅了,我這樣安排,就是讓喬建朝和葛紅然演雙簧。葛紅然的角色就是站在前麵瞎比劃的那個小醜,真正唱戲的,是藏在他背後的喬建朝。”
鄭華強恍然大悟:“是這樣啊!”然後又皺起了眉頭,“老一,你這招好是好,可萬一葛紅然和喬建朝加起來也不是劉岩的對手呢,你是不知道,劉岩那小子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王明君沒有了耐性,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跟鄭華強解釋,接下來,他還指望著鄭華強造輿論呢。
“華強,你的腦子怎麼就不會拐個彎呢?工作又不是考試,哪會有什麼嚴格的評判標準?再說了,這些平平凡凡的工作,誰又能比誰強到哪裏去?要想把一個人捧紅了,得有一幫子人在旁邊吹喇叭抬轎子,不是有那句話嗎——光棍大,眾人架,眾人不架你算啥!”
鄭華強完全明白了,不好意思地說道:“哦!我明白了。下一步呢,我就號召兄弟們使勁抬葛紅然,使勁踩劉岩,把葛紅然捧紅,把劉岩搞臭。”
王明君又拍了一下鄭華強的腦袋:“你雖然笨,但比葛紅然那個笨豬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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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君對水泥一廠的質量問題還真夠上心的,每天上午八點,王明君準時出現在化驗室裏,他的身後,總是跟著喬建朝和葛紅然,有時候還有鄭華強。
王明君直奔化學分析室,抓起化學分析記錄就翻看起來,第一天,身後的喬建朝衝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