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怎麼辦呢?人家可是要身份證明呢,你得趕快想想辦法嗄!別TM偷雞不成蝕把米,再把老警給招來了。”
王發林也是一臉的無奈,他站在那裏愣了一會,然後撥開圍著他的人,慢慢騰騰地向趙彥昭身邊走去。
和趙彥昭交頭接耳了一陣,兩個人又來到走廊的最東頭。
站在走廊東頭的那幾個人,還真是趙曉雷的直係親屬,其中有一位六十歲左右的男人,是趙曉雷的二叔,從氣質上看,顯然是這些親屬當中最拿事的,也是最有經曆的。趙彥昭管這個人叫老趙。
“老趙,你得想辦法給這些兄弟們弄一份授權書,要不然,兄弟們真的不方便再替你們家扛事。”
老趙一臉的不高興:“彥昭,我早就說過找這些人不靠譜,這裏畢竟是國有企業,不是哪個人可以隨隨便便鬧騰的地方。剛才這個人說的都在理上,就是要跟水泥廠談判,也得是家屬才行。你非要說有這些人跟著有威勢,能讓水泥廠妥協,現在怎麼樣?人家根本就不認這壺酒錢。”
趙彥昭皺著眉頭說:“老趙,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人來都來了,你橫豎不能讓人家再回去吧。老趙,咱可有言在先,即便是現在讓兄弟們回去,該人家的辛苦錢你一分都不能少。別那麼多廢話了,趕快想辦法弄授權書吧。”
老趙看了趙彥昭一眼,說:“你讓我怎麼弄?人家廠方剛才可說了,隻有趙曉雷的父母出具的授權書才行,我是趙曉雷的二叔,我出的授權書人家也不能認嗄!”
“那你說怎麼辦?”趙彥昭急眼了。
老趙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
在他們交流的過程中,其他人慢慢的圍攏了過來,聽到老趙是這個態度,立馬就炸了,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嗓子:“算球了算球了,主家連一點誠意都沒有,幹脆散夥吧,讓他們趕快把出警費結了,兄弟們拍拍屁股走人。”
“就是就是。”一群人隨聲附和,“趕快把出警費結了,兄弟們還要到別的地方出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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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彥昭很不痛快,陰沉著臉對老趙說:“老趙,我就多餘管你們家的閑事,早知道你這麼磨嘰,你就是用八抬大轎抬著我我也不來,算了吧,你趕快把人家的出警費結了,讓兄弟們走吧。”
老趙緊皺著眉頭,說:“彥昭,水泥廠還一分錢沒給呢,你讓我拿什麼給人家出警費?”
黑頭上去揪住了老趙的衣服,惡狠狠地叫:“怎麼著?你這個老菜梆子還想耍賴?老子把話撂在這兒,你要是敢短我們一分錢,就TM要你狗日的好看。”
老趙顯然不是嚇大的主兒,麵不改色地說:“你小子也別跟我這兒耍橫,是我讓你到這兒來的嗎?不是吧,那你憑什麼衝我要出警費?沒這個道理嘛!”
黑頭愣住了。
王發林衝著老趙喊道:“老趙,你是趙曉雷的親叔叔,我們這些兄弟今天是衝著趙曉雷的事情出的警,這錢你必須給。”
老趙不慌不忙地說:“你這樣說就沒有道理了,沒錯,你們是為趙曉雷的事出的警,可並不是我讓你們出的警吧,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就是要錢,你們也應該衝那個讓你們出警的人要吧。”
王發林手下的那幫兄弟又把苗頭對準了趙彥昭。
趙彥昭氣的直哆嗦:“老趙,我就沒見過你這種人,怎麼著?我管閑事還管出麻煩來了是吧?照你的意思,還非得把這筆錢賴在我身上嗄!”
老趙說:“彥昭,話不能這麼說吧,什麼叫賴在你身上嗄!你好好想想,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今天給他們出警費了?沒有吧,更何況,我大哥始終就不願意你摻和到這件事情裏來,是你舔著臉硬要來的,沒有誰要請你到這兒來吧?你說咱們有什麼關係?要硬往親戚上拉扯,恐怕連八竿子都打不著吧!我真不知道你對這件事為什麼這麼熱心,要是你不在家裏忽悠,我們這些人今天根本不會到水泥廠來,至於這些兄弟們是怎麼來的,你又承諾了人家什麼,那是你的事,與我們無關。”
趙彥昭急的跳了起來:“老趙,你懂不懂規矩?我讓兄弟們到這兒來,是你默許的吧,既然兄弟們來了,就不能讓他們空著手回去,沒這個道理,今天這個出警費,你想出也得出,不想出也得出,你別跟這兒給我耍死皮賴。”
眼看著一場鬧劇演變成了內訌,劉岩高興之餘又有一點莫名的悲哀,他打開房門,默默無語地走了進去。
薑春梅緊緊地跟在劉岩的後麵,進了辦公室,薑春梅挑著大拇指衝劉岩說:“領導,你太厲害了,我都快崇拜死你了。”
劉岩苦笑了一下,他的心裏並沒有薑春梅那麼輕鬆,劉岩有一種隱隱的預感,真正的麻煩還在後麵,而麻煩的製造者,很可能就是趙彥昭。